真田家先降叛,对于的德川家而言,难道就不是叛逆了吗?
上杉家帮助叛逆抵抗德川家正义的讨伐,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正义之道吗?如果是的话,难怪上杉家最后并没有取得胜利。”
秀家的这个问题很尖锐,直江兼续没有想到秀家将自己叫到一遍就是为了向自己责问的,因此一时之间没有给出答桉。
而秀家的问题还在继续“左渡、会津、庄内距离越后都很近,如果有一天上杉家会对这些领地进攻,难道也是因为大义吗?”
面对秀家的诘问,直江兼续被逼急了怒吼道:“当然!一定是!上杉家将永远遵循大义!”
直江兼续突然发怒,吓了秀家一跳。直江兼续很快也发现了自己的失礼,向秀家举了一躬并道歉“实在抱歉,是我失礼了。”
虽有就又向秀家告辞道“在下还有事儿要处理,请允许我告退。”
照以往这种情况,秀家已经恶了对方,不应该在对他阻拦,甚至还应该道歉以挽回错误。
但是秀家却一把拉住直江兼续的手说道“山城守,我们还没有说完呢。有些话题还请山城守不吝赐教。”
面对秀家的无礼,直江兼续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没有想到为什么秀家会这么无礼,自己已经拒绝之后,还出手阻拦。
但是毕竟人家是丰臣本姓的人,更是有着战功依靠的大名,不是自己甚至是上杉家所能吃罪得起的,因此也暂时停住等候秀家的下一个问题。
“如果真的按照山城守所言,上杉参议始终占据大义,那么为什么最初会被上杉景虎堵在春日山城而不得出呢?
又为什么要用金银去寻求武田家的帮助,用金银腐化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那是因为...”
直江兼续想要辩解,却别秀家打断道“请让我说完,山城守。”
“山城守,如果正义一直在上杉家这边的话,面对叛贼新发田重家,你们最初为什么应对的这么吃力?
据我说知由于新泻地区的地理原因,再加上从春日山运粮路程太长,使得你们面对新发田的叛乱就镇不下。
最后还是在你运作下,直接在新泻地区兴修水利,开坑新田,使得军队可以就近就粮,才在1年的时间内迅速镇压了新发田重家不是吗?
从一开始,你都拒绝承认左右战争的胜负是因素是战争,一直扯着正义的大旗,为什么两次反败为胜都是因为上杉家改变了策略,在钱粮攻势下才打赢的呢?”
面对秀家的问题攻势,直江兼续头铁的回答道“那并不是在金钱攻势下赢得,是我等掌握大义,胜利始终都在我等手中,只是我们用了一种方法在最终取得了它罢了!”
而秀家则反驳道“如果真的是正义的话,上杉景虎和新发田重家都不会背叛,如果真的是因为正义在手的话,上杉家就不会因为这两次叛乱被拖延了整整10年!”
秀家的追问已经触及到直江兼续内心深处最根深蒂固的信仰。
是啊,正如秀家所问的,如果所谓的大义真的存在,上杉家为什么会为此浪费整整10年。
10年,让上杉家的势力倒退太多,以至于使得上杉家彻底失去了争霸天下的机会。
甚至,连谦信公心心念念的关东都已经沉沦在北条家的铁蹄之下,曾经的盟友现在又在何方?
纵观整个关东,仅剩常陆的左竹家还在苦苦支撑,曾经的肱骨之臣太田、里间全在北条家的威压下卑躬屈膝祈求得以延续家名。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上杉家承受这般的痛苦,如果毘沙门天真的庇护上杉家,为什么要用这么折磨的方式来中断上杉家的运势?
“它。。。它只是来的晚了些罢了,这或许是毘沙门天给我们的历练。”
内心已经动摇的直江兼续给出了并不确定的答桉。
不,应该说这个答桉是他过去一直má • zuì自己的答桉,但是今日再次从自己的口中说出,却连自己都是接受不了。
面对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秀家当面驳斥道“胡说!迟到的正义也配说是正义吗?
如果正义真的在你这边,你们就应该一路长胜。而不是前期陷入败局,经过一番波折才反败为胜。
这样的正义,不过是在双方之间来回跳反,这样的正义与那些骑墙的豪族又有什么区别呢?正义这样伟光正的词又怎么配官在它的名上?”
直江兼续被秀家问住了,竟向秀家反问道“你....我....那你说说,什么是正义?”
对于这个问题,秀家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桉,秀家对其说道“正义是人心,正义是经济,两者合二为一,则万无败者可能。”
“人心?经济?”直江兼续显然没料到秀家会给出这个答桉,这不正是自己最初所说的吗,怎么兜了一圈,挨了一顿骂又回去了?
“所谓人心即把我天下万民之心,得民心则有无穷无尽的兵员补充,的武士之心则有军队骨干之毅,得上君之心则掌握攻伐之口实,得敌人之心则敌士弱矣。
所谓经济亦如是也,百姓富足,国库充盈则战备久矣,钱粮足则士盛,钱粮足则人心安,钱粮足则不惧败也。
民心、侍心、君上之心、敌人之心、经济之利,无者合一即为正义,万无一败之可能。5者皆得则大义即至,缺一则大义迟矣,缺众则败局已定。”
“民心?侍心?君上之心?敌人之心?经济之利?”
直江兼续细细评味着秀家的话,感觉和自己的认知有些相同,但是仔细想想并不一样,自己认为的大义仅有民心和武士的人心,而秀吉加上了君上和敌人。
自己的对经济的理解只是钱粮,而不似秀家理解这么深刻。
直江兼续望向秀家,心中不免泛起了滴咕:难道这就是宇喜多家的常胜之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