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秀家眼神凌厉的看向他问道“你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左左胜之看到秀家的表情,以为他发怒了,惶恐的拜道“外臣意识到错误了。”
左左胜之可是左久间盛政的弟弟,秀家怎么可能真的对他惩罚呢
只听秀家对着他说道:“既然如此便罚你担任你兄长左久间阵的先手役吧,若能破城必有重赏,若不能破城,则两罪并罚。”
秀家的这个安排在众人看来哪里是惩罚啊,这分明是让他去建功立业的。
而且他是左久间盛政的人,他担任先手役的话,左久间盛政可不得也是先手吗?
秀家这个安排也算许诺给了左久间盛政一个主攻的位置,如何不让人嫉妒呢。
难怪在秀家说出这个“惩罚”之后,两人非但不懊悔,反而欣喜万分的向秀家道谢。
惩戒完左左胜之之后,秀家在此望向成田氏长说道“下总守,小孩子胡言乱语还请不要见怪,请继续说一说对忍城破城方桉的见解。”
方桉?他哪有什么方桉,在他的心目中忍城是一座不可能被贡献的城堡。
刚刚饶了这么大一圈子,就是委婉的在告诉秀家,忍城恐怕难以拿下,还是改力攻为和谈为上。
但是秀家似乎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又或许是被刚刚的年轻人粗暴打断之后忘记了自己的话,又一次点名主题想要自己献策。
被逼无奈的成田氏长只能苦着脸对着秀家答道“殿下,自文明10年(1478年)忍城落成之后,忍城先后直面过扇谷上杉氏、北条氏、上杉氏的攻伐,可是他们面对忍城都难以攻下,最后都不得不用调停来解决忍城的问题。
说实在的,忍城在关东可是闻名遐迩的难攻不落之城。
再加上在下过去对于忍城多是作为守方来进行思考城防,对于如何攻城实在没有什么见解。”
其实秀家在又何尝不知道忍城的难攻,这座城就好似阿兹特克人的特诺奇蒂特兰,就是一座建设在湖泊泥沼上的浮城。
所谓的各个城垣,不过是一座座浮岛罢了。
成田氏长说的也是实话,这样的城池可以将功方与守方的人数差距缩减到最小,及其有利于防守。
秀家确实也不太愿意在这种城池上浪费太多的人力物力,最初确实打算利用谈判的手段让大道寺政繁接受开城,毕竟历史上大道寺政繁负责松井田城防守最后就是投降了的。
但是在听到成田氏长刚刚那句话之后,秀家改变了主意。
“什么叫做难攻不落之城?”秀家的心中不断的反复着这句话,在他看来忍城已经和小田原一样成为了关东豪族的信仰,成了他们不愿意顺从外来人最后的倔强。
成田氏长在介绍忍城历史的时候,特别是在说连扇谷上杉氏、北条氏、上杉谦信都拿忍城没办法时候那种自豪是油然而生的,不加掩饰的。
也正是因为这点表现,让秀家觉得他必须要当着关东人的面,将忍城拿下了。
秀家对于忍城不是很了解,从成田氏长口中又得不到破城的良策。
善良的他又不愿意让普通足轻的性命平白消耗在这种没有意义的攻城战中,所以他便向他们下达了散会的指令。
但是接下里的秀家并没有休息,而是趁着天色还亮着,带着侍从和几个亲近的大名开始绕着忍城巡城,似乎是想要找到他的破绽。
忍城的地利确实很不错,往北2km左右为利根川,向西南2km为荒川,他就坐落在两川夹着的扇状地。
然而这个扇状地并不像现在卫星地图看到的这样平滩,事实上这里散布着广阔沼泽地和水田,甚至有的地方秀家都分不清哪里是沼泽,哪里是水田。
绕行一天的秀家不得不承认,以现在的攻城手段来看,忍城确实是一座坚城,难怪大道寺政繁会带着河越众直接来这里驻守。
面对这样的城池一般只有两种办法,要么就是围困其,待城内粮食吃完之后自然会开城投降,也就是所谓的饿杀。
第二种就是从大战略的角度来看,忍城成为一座毫无意义的孤城之后,守将或许会选择开城,就像历史上因为小田原落城而开城一样。
历史上的忍城事实是在浅野长政的手中落成的,石田三成已经因为攻城不利被秀吉召回了身边。
但是秀家以上两者都不想选择,他想要堂堂正正的破城,只有这样才能打垮关东武家那可怜的傲骨。
历史上的石田三成守秀吉之命打算使用水攻落城。
可是实地探查之后,秀家发现这个地形完全没有水攻的条件,如果一定要修筑堤坝,那耗费必然甚巨而收效甚微。
看来历史上的丰臣秀吉和蒋校长一样,总喜欢不远万里的去瞎指挥啊。
会到丸墓山本阵的秀家再次向忍城防线眺望而去,心中不由的想到“既然他石田三成要做加法行不通,那我便做减法。
浮岛城难以攻下的原因是因地利限制了攻方的攻击面,但是每一座浮岛实际上高度并不是很高。
既然他石田三成要用水攻攻城,那我便反其道行之,我要开挖水渠,排空忍城周边的池塘,再以木板稻草铺路使得淤泥地如履平地。
失去了水堀保护的忍城,不过是一座座小城砦的联合体罢了,而原本连接他们的通路,此刻却成了我攻防最大的帮手。
失去了水堀保护之后,我方人数优势可以几何倍体现,将他一座座小浮岛彻底割裂开来,拿城便是易如反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