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秀家冲锋命令下达,早已列阵准备的旗本众便以田安虎为箭头,向着三河众冲锋而去。
这支三河众是早不是当初随德川家康纵横近畿和骏远三的三河众了,兵员素质参差不齐,却也是在武士们的呵斥下面西列好了枪阵防御。
秀家自是不会让自己的宝贵旗本众去白冲枪阵的,只见三队旗本众梯次上前骑射流镝箭矢,这种箭杆经过特殊处理,射出去之后会发出“滴滴~”声音的箭矢能给很多足轻压力。
旗本众骑射杀伤当然是主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通过一次次的从不同的方向骑马冲至阵前50步,来惊吓足轻的心理素质,以让其出现军阵的破绽。
果不其然在几轮骑射惊吓之后,西南一侧军阵出现了骚动,有足轻想要向后躲到军阵里面去,被后面的武士抓到打算直接砍死在阵前。
就是这么一个骚动引发了枪阵的破绽,负责这面突袭的旗本众营将横赖繁正的带领下果断改弓换枪向前来了一次真的冲阵。
旗本众所骑之马,或是济州军马场所产之蒙古军马,或是虾夷产的马匹,肩高都与寻常日本人肩膀等高了,放在现在是妥妥的高头大马。
这些军马来回驰骋在战场上,对于平均身高不过米的日本来人,就好似一堵墙向自己撞来了啊。关键的是这堵墙上居然还挂着长枪尖刺!
如果说之前来回几次冲阵30步前只是给予心理压力的话,眼下这次直接冲到了自己面前却是真的把三河众吓的煞白了。
除了一开始有松散的军阵挡了一下速度之外,旗本众冲入军阵之中之后就犹如无人之境一般,军阵像是夺老虎一样迅速逃散。
这边的逃散带崩了边上的军阵,给了其他两队旗本众继续冲锋的机会。跟着旗本众紧随其后的是宇喜多家泰和家齐的两队游骑。
2000骑兵就这样硬生生凿进了4000多人的三河军阵之内,要知道对面的可还有这2100重甲步兵在呢。
他们身披重甲好似砧板,秀家这边的骑兵就好似钢锤一样,直接砸在了三河众的军阵之上,一锤子将本就密度不高的军阵砸了稀碎。
躲在阵中和阵前面对重甲兵的三河士卒甚至都还没察觉到变化,就被从后面冲过来的庞然大物撞倒在地,随即被马匹踩踏在身上。
又会有武士正手握着长枪严阵以待,却听到身后的骚动,转头刚看一眼就看到一名披甲武士手持长枪将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直到枪头刺穿身体,他才看清原来枪头上已经挂着一个人了,自己居然是第二个被刺穿的倒霉蛋。
之前在稻川渡河冲击时候就损失了一部分的,面对重甲武士没有什么好策略的三河众在被背冲之后彻底泄了气,士卒、武士们四散而走,但是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呢?
游骑冲阵怕是不行,手持马刀劈砍逃跑的溃卒却是手拿把攥。
冈部长盛和酒井重忠之前还想约束士卒,特别是负责阻挡骑兵的酒井重忠。
他带着自己的家臣武士连砍数人之后好不容易聚拢了一批慌不择路的士卒,还没来得及下达命令,就被宇喜多家泰的游骑和前田安虎的甲骑从两个方向冲到了一起。
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百余人成了最大的目标,被从两面挤压冲击之后的战场上却是再也见不到一个站起来的德川士卒了。至于酒井重忠何在,又被何人获得了首级却又是一笔糊涂账了。
秀家打了一个时间差,终于算是在榊原康政带人围聚过来之前将到处南岸的5000三河众杀散,但是在不远处榊原康政自己却已是带着不下8000人浩浩荡荡的向自己而来。
并没有冲阵的秀家早就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一直在掐着进度盘算着时间。
在看到此次主攻的目标已被击溃之后,他当即下达了命令:“吹响聚兵号角,不要首级,不要去管那些逃散的溃兵了,迅速聚集骑兵。”
秀家知道,他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