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寻思着那位置似乎确实已空了许久的功夫,城主府的管家走上前来,道:“老奴惶恐,方才去问了守门的护卫,才知道两刻钟前,沈贵女已离开了。”
沈萦先前风头太盛,此时有了这个不敬的小把柄露出来,便立即有人道:“沈贵女这般不告而别,看不起咱们也便罢了,竟连城主府也带上了?”
又有人道:“沈贵女这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罢。”
更有人道:“此等不知礼数之人,竟还自诩出自大学士府上?”
……
在众公子贵女对沈萦的议论纷纷中,宴席到了散的时辰。
小主子们三三两两地带了自己的侍子侍婢离开,洛瑕也与最后一位公子道了别,与拾初一起回到一沁园。
一番梳洗罢,时已入夜,夜凉如水。
虚竹和拾初一道整理了今日众宾客的礼单,这会儿已拿了小账房的册子过来,将今日入册的礼一一念给洛瑕听。
对于这些,洛瑕本不甚在意,可经历了前世的困苦无助,他明白这些身外之物的重要性,知道在很多时候,财物是可以解决很多问题的。
所以这一次,他要先学着抓牢自己的小库房,再有一天,将洛府本应属于母亲和父君的东西都拿回来。
这般想着,他坐直了身子,认真道:“虚竹爹爹,您开始说吧。”
虚竹点点头,照着礼单,逐一念来。
“容老城主着人送来的是一匣子鲛人泪,方正君着人送来的是一对青玉如意,容二小姐和三小姐一人送来了一盒胭脂醉的极品脂粉,还有夫人和正君,送来的是一件纯种貂皮披风,五小姐和六小姐给您送来了两支碧玉簪……”
听至此,洛瑕微怔了一瞬,道:“您是说,母亲和父君,还有两位姐姐也送来了礼?”
前世,他对于自己的生辰礼一无所知,是因为先前在宴席上受了冷落,他回到一沁园便一味地使小性子,急的虚竹想劝劝不住,想哄哄不来,只得好说歹说先将他哄睡了,再自己一个人到小库房整理核对账册,秉烛达旦,彻夜未眠。
虚竹待他一直忠心,前世的后来,二房欲动他名下的地契铺子,正赶上母亲父君出征未归,就是虚竹一人毅然决然地帮他护住。
二房觉出掣肘,就挑拨他与虚竹的关系,而他何等糊涂,竟听信了假情假意的洛府二房,生生将虚竹赶出了洛府。
而虚竹一个未嫁人又上了年纪的男子,离开了洛府该怎么生存,他竟全然未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