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依言,轻抬了眸。
她指腹划过他精致的眼角,细细摩挲两下,似还有几分无奈地低低叹了口气,道:“都还没说出来,怎么就作茧自缚了?”
他到城主府的日子不长,月余而已,她却早看出了他行止间的小心翼翼,还尤其,是在她面前。
可这分明是她最不愿见到的。
她喜欢他,想好好地等上三四年,把他风风光光地娶回家,让他做她的正君,做整个临安城最尊贵的男子。
在她面前,他可以哭,可以闹,可以使小性子,可以把想说的说出来,把想不明白的问出来。
而不是这样谨慎小心,生怕有分毫的行差踏错。
他怔怔望着她,好半晌方眸间轻动,低低道:“我,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您给我些时间,好吗?”
他想好好理理,为什么一遇到关于她的事,他就会不由自主,就会胡思乱想,就会无故地格外在意。
这种种感觉于他而言,实在陌生。
她缓缓点头,淡声道:“记得,不论多久,我会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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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府,未央院。
时已夜深,从玄武街回来,容境早将洛瑕送回了一沁园,此时坐在书案前,正写下陈先生布置课业的最后一个字。
放下笔的那一刻,她袖间却不知何故,忽地滑下了一件小物什。
转了眸去看,她不由将那小物什拾起来,握在了掌心,这是……她的流苏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