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荣国公苏宇被罢了北地统兵之权,同时削俸二千石,勒令回补国库之粮五十万石。
然荣国公府此时,如何能有这么多的存粮?!
他们早将之变了现银,存入私库。
白契自然早料到这一情景,遂又向女帝谏言,荣国公府若拿不出粮食,便要以银两相抵,并当于十日之内尽数补齐。
否则,削官夺爵。
白契这一次下手不轻,算得上大快人心,到荣国公府内,却是阖府震动。
荣国公苏宇当下命人盘活所有的现银。可她发现,荣国公府上下,经年的吃穿用度皆奢华,所剩的银两就算是不留家用全部算上,也统共只得九万两雪花银。
与白契提出的四十万两,还差得远。
无奈之下,荣国公苏宇决定将米氏粮铺顶出来,如此,再加上已有的九万两,将将凑够四十万两,是刚刚好的。
可她哪会想到,就趁着她荣国公府被弹劾的正当口,米氏粮铺已从上到下,早被人暗中收购得一点不剩了。
她当时不及追查,只管先往掌事那里要卖出所得的银钱,掌事虽不敢向她隐瞒,当下如实上交,可拿出来的,却竟只有区区十万两!
她苦心经营多年的米氏,就算是折价全部盘出去,换得三十万两,也该绰绰有余,怎能只得十万两便全部入了他人之手?
她当时便大怒,那掌事却颤颤巍巍着,将关于米氏粮铺完完整整的收购文书拿了出来。
她当时便将那文书内容细细读上了十遍,却只见那上面一字一句尽皆考究,寻不到一丝一毫的漏洞。
“这是谁签的?”她怒声发问。
掌事垂着头,“国公大人,这字就签在文书末尾处,且签字画押的,就是咱们国公府的世女,您的嫡长女啊。”
苏宇遂将文书向后翻,仔细一看,这同意出售的,确是她的嫡长女,苏誉行。
那收购的,却是临安容氏的嫡长女,容境。
掌事的在旁道:“签这文书时,某也在场,咱们世女一开始也是知道这笔买卖吃亏,不肯落笔签的。奈何不过眨眼的功夫,容大小姐就趁着某出去上茶的功夫,不知与咱们世女说了句什么,咱们世女当即便同意了,任某再如何劝阻,也只是不听。”
苏宇将文书往案上狠狠一拍,道:“行儿这是着了她临安容氏的道!”
木已成舟,这理如今已无处可说,掌事的只得问道:“那国公大人看,咱们这剩下二十一万两的漏洞,该往那儿去补?”
苏宇默了片刻,缓缓坐到身后的太师椅上,道:“动私库,去将那些值钱的不值钱的玩意儿,都拿去变现银罢。”
于是乎,白契这一手弹劾,加之容氏这一举收购,一度鼎盛的荣国公府成了被女帝从轻发落的罪臣,而兵权尽削,使得一等荣国公这个爵位,也只空余了虚名。
再不复从前荣耀。
荣国公苏宇如何不恨?她着手便开始查,对整件事情的彻查。
这次彻查的进展很快,颇有些出乎她意料的顺利。
是容氏派人去搜集了证据,是容氏派人去知会了白契,是容氏在整个事件中做了最大的获利者。
没错,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临安容氏,指向了那收购了她米氏粮铺的容大小姐,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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