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清醒时候的他,面皮总是极薄的,如何敢将这样的事情拿到明面上来亲口问她。
可越是这样无意识的询问,越昭示着,他心底里对这事情,在意已久。
她眸色不由深了深。
在她所想,她成亲以来一直忍着不碰他,就是想等他及笄,等他身子真正成熟了,再经受情事。
是全然的一片好意。
此外,这事情也确实不便直白地袒露,她便从未想过告诉他,只想用自己切身的行动,去对他好,敬着他,疼着他,也护着他,要他的人,更要他的心。
同时……每一日都在不可抑制地,馋着他的身子,惦念着他美妙的滋味。
却似乎一直忘了考虑,她这样的禁欲自持,在他看来是怎样的一番意味……
今晚,他在睡梦中意识朦胧,难得地吐露心声,对此事耿耿于怀,她就不得不,将这事情细细思量一下。
他会不会为此觉得受伤?会不会因此产生不安?会不会就此认定她其实没那么喜欢他?
毕竟旁人的新婚之夜,都是将这事情当做一件庄重又美好的仪式来完成,而他嫁给她前一日,一定也被家中父君悉心教导过了。
于是当日,他怀着几分憧憬,几分忐忑,几分欢喜,来到他们的新房,她却先是有事匆匆离去,好不容易回来,却还什么都……没对他做。
她轻拨开他额前的散发仔细看他,竟是今夜才意识到,她的禁欲自持,其实也是让他受了委屈的。
他却还是每每对她温柔以待,仔细地为她照看每日起居,就连她一时失控质疑于他,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她是不是遇到了麻烦事,一心想与她分担……
她轻柔地亲了亲他的唇角,凤眸中的温柔,缓缓流泻。
洛瑕觉得昨晚睡得极好,身边人的怀抱温暖安宁,盈着清泠泠的冷茶香,让他清晨醒来,唇角也微微上翘着。
床的另一侧,容境已经起了,她总是比他起得早,然后自己穿衣整装,出去练剑,从未吵醒过他。
他本还觉得不妥,想让守夜的侍子早些来叫醒他,她却总是一从外面回来,就要将他的小侍子遣走。
他便总是如今日这般,要比她多睡不少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