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襄从座中站起了身,双手捧出一块原本放于怀中的玉玦。
这玉玦极薄,遍体通透,ru白的色泽,温润有光。是随着那封信一起送到她手中的,容境作为容氏嫡女的信物之一。
她道:“见此玉玦,如同大小姐亲临,大小姐说,只要景公子肯出手相助,这玉玦就放在景公子手中三年。而三年之内,凡有关荣国公府之事,景公子尽可持着这玉佩寻当朝御史白契,白御史见了玉玦,自会想办法为景公子化解祸事。”
景慕卿眉间轻轻一动,“这玉玦,可是你家大小姐惯常带在身上的?”
容襄摇了摇头,只道:“大小姐素日里不佩玉玦。”
容境惯常似乎只喜欢戴玉佩,腰间总是只有那么一个饰物,还每日都是同一块玉佩,但是其中原因,连她也丝毫不知。
而且,那块玉佩除了他们府上的少君那位洛小公子能在帮容境更衣时触碰到,其余的,就连她这个一等贴身侍婢,也碰不到分毫。
所以她猜测过,那玉佩可能是容境统共的三枚信物中,权限最大的那一个。
至于这玉玦,容境平日都是让她收在暗格中的,虽说是容境三枚信物中调动权限最低的一个,却也十分不凡了。
景慕卿见容襄摇头时神色微微一黯,听容襄之言时又很快敛了情绪,道:“景某若就此应下,岂非轻信于人,而将我景家置于险境?”
容襄微扬了扬下颌,带着几分傲然,道:“大小姐一贯一言九鼎,景公子不信谁,都不该质疑我家大小姐。而若景公子一定不信,那婢子就不在此多留了。”
她说着便合了掌心,要将那玉玦重新收回怀中,景慕卿抬了抬手,“容襄姑娘留步,我信。”
他信容境。他甚至在身畔无人的时候,仔细看过属下报来的,所有关于容境的册子了。
他知道,这个女子,她丰神俊秀,惊才艳艳,她淡雅如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容襄便将手递出去,那块玉玦落到景慕卿手中,他细细摩挲两下,旁的都不要紧,只这玉玦,她到底是,留了一样念想给他,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