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琬躬身而退,容境看着她出了理政厅,问容衡道:“一直跟在琬姐儿身边的那个南蛮之子呢?”
倒是有几日没瞧见了。
容衡回道:“三小姐前些日子无意中发现了那小奴隶的真实身份,知道了他其实是屠各部的小王子,是特意跟到自己身边的,因此很生气,便一怒之下……将人赶回南蛮了。不过,据婢子所知,小王子回南蛮的一路,三小姐都派了人远远跟着,直到人入得屠各部大营方才撤回来。”
容境缓缓摩挲下指节,淡道:“爱之深,而责之切。你瞧琬姐儿如今,一听南蛮水患,便急急来自请赈灾,可见,是对那南蛮王子,上了心了。”
这议论主子的话,容衡不好接,只能低着头静默不语。
容境也没想着让她接,已又开口道:“你私底下去看看,琬姐儿此行怎么安排的,若有不妥当处,叫侍卫长与她提点着,做得隐蔽些,别让她知道了。她第一回独自当起一面,我不能彻底放手不管,却也不想因此挫了她的锐气。”
容衡应声是,道:“大小姐苦心,婢子明白,三小姐日后,也会懂。”
容境对此不置可否,摆了摆手让容衡先下去瞧着。
容衡出去时,开了理政厅内堂的门,于是不多时,便有在外候着的官员一一进来,与容境议事。
月初月末,城府中的日常政务以外,还要审批下放官银,这在六月七月两个月里,多是向检修堤坝水库一类的防汛事务拨银两,因此会比平日更忙一些。
容境重坐回书案之后,悉听详询,尽予答复。
这般一个接着一个,待各州派来的人都依次见过,日已西落,晚霞辉映。
容衡从外面回来,禀道:“三小姐此番行事有条不紊,调集粮食物资也知临近去取,可谓用了最省劲的办法,只是头回行事,难免将事情看得简单了些,竟没去寻个懂水利的经验人跟着,也没想着要份南蛮境内的舆图……”
容境轻笑了笑,“这急不来,总要有个过程的,咱们暗中安排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