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的上好新鲜花茶,明明味醇回甘,竟也让他品出了丝丝苦涩的滋味。
一旁,关兮辞随着他的动作也举了举茶盏,只是略略一停,又开口道:“不过,我与姓方的已然势同水火,箭在弦上,我如今也是不得不发。”
“何况,姓方的手脚不比我干净多少,对他下手,我没什么可愧疚的。”
“好了,明日再见,就不知与容少君是敌是友,是故不再多留,告辞。”
洛瑕轻起了半身,并不多言,只让择荇去送。
外院宴席间。
席面不大,容境虽是临安城主,身份贵重,但此次只是私访,并不张扬,奉节城内得了消息前来赴宴的,多是乔筠衣亲近之人。
满满斟上两杯酒,乔筠衣朝容境举起其中的一杯,道:“容城主远道而来,这第一杯,乔某敬你。”
容衡立在容境身后瞧着,不由皱了皱眉,容境身上的伤,照理,在这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滴酒不能沾的。
可容境却将乔筠衣手中的酒盏接了过来,也没急着就饮,先淡淡回了句:“乔城主盛情,却之不恭。”
乔筠衣放声笑了笑,自拿起之前倒好的另一杯酒,往上抬了抬,道:“容城主,请。”
言罢一饮而尽。
容境神色不动,“请。”自也将手中的这一盏饮下。
末了,她轻抬抬眸,一副闲散意态,道:“身子不适,只此一杯。各位见谅。”
这意思就是,面子只给乔筠衣一人,且也只给这第一杯酒,剩下的,无论谁来,概不奉陪了。
乔筠衣面色微变了变,厅堂内与她亲近的人面上也皆有几分不好看。
只不过是,没人敢在口头上表现出来罢了。
临安繁盛,兵强将勇,钱多粮足。容境这个人,不仅一手握紧了整个临安,自身也强大到能在这席上说一不二的地步。
众人于是在短暂的不虞之后,竞相赔上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