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主府的书房里,小太女背着双手,问向白契:“依白卿之见,孤若起事,有几成胜算?”
这话问出来,没几个人敢正面回答,白契也不敢,她遂回道:“事在人为。殿下乃先帝亲封太女,获承天命,自有吉象。”
小太女低头笑了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敷于表面,她开口道:“不瞒白卿,孤即便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也从未想过放弃那个位子。”
白契沉默下来,没接话。
小太女接着道:“孤年纪最小,不若几个姐姐早有算计,但母皇既然封了孤为太女,孤就不该胆怯懦弱,连争都不敢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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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小太女的选择,白澜夜护着白契第二日便要动身回临安。
小太女却在临行前叫住了她们,她望着临安所在的方向,眼底微沉着出声发问:“白卿此去,临安与孤,便当真无缘矣?”
白澜夜闻言脸色微变,白契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心底发寒。
到底是皇家的女儿,即便年岁尚小,也早不是纯粹稚童,而有了沉沉盘算。
她这是觉得,她们将她从帝京救出来还不够,她们还应该倾尽所有的力量,去助她夺那个位子,还得把临安也一块拉下水,才行。
白契默了默,心知要答这一问,半分含糊不得。
稍有纰漏,便要将小太女心里念着的,这费尽了人力物力,还几乎拼了性命去救驾的一点好处也打消,让小太女对她们对临安,都只余下怨恨。
良久,白契才缓缓回道:“草民年岁已大,一朝致仕,两鬓斑白,言以黔驴技穷亦不为过,拖不得殿下后腿。至于临安,临安距京远矣,多年相安,无力战乱,愿待殿下凯旋,满怀诚敬向殿下纳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