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刘璋直接驾马而去,身后百骑急忙跟上。将军制止无效,咬牙指向一名亲卫道:“你去传令张将军带所有骑兵保护璋公子,若是璋公子放完火仍深入敌营就算是敲晕也要给我带回来。”
又指向另一名亲卫道:“你去通知别部司马张将军欲纵火敌营,兵马收拢后退些不能因火乱了。”两人领命而去,将军回头看向塬台方,口中不停的念叨着:“可真是年少轻狂啊....”
刘璋甘宁率稀稀拉拉的百骑举火贴着军队左翼前冲,口中还喊着注意间距。此时大军乘其不备已攻入塬台上,一行人上塬后喊着蜀人避让纵火烧敌,寻着两个军阵中的一个缝隙钻了进去。
甘宁与刘璋均未带火把,前者距敌八十步时身体前倾,气往下压使得腹部绷紧,随后引弓搭箭,随着铮然之声箭镞突发。刘璋顺着看去,一人面中此箭,在军阵中尖叫乱窜,吓到不少友军。
刘璋不甘示弱,上前到军阵前,手中枪影微翻,刺进一人胸膛,再微微抖动将其拔出。横转一方,枪花朵朵绽开,连点两人性命。
“呔,汝阿翁来也!”刘牧将火把掷出,手中长枪直刺而发。其后在队首的三四士兵同样挤到阵前,扔出火把。
附近的蜀军见火避连忙闪开,空出的空隙更大了,同时稍远处的蜀军也在牵制着敌人将此地封死。扔出火把的几人后退,又有几人上前纵火。
火势将几人烧成了火球在人群中奔走,一时间敌方军阵疏乱了起来,前线指挥的都伯自觉头如斗大,一面挥刀指挥,一面看着那火球想要往后退。只是还未退出几步,一只箭镞刺过,倒地而亡。
“总算漏出此人了。”甘宁见那都伯倒地而亡,满意的说了一句。
“天降大汉神火,烧尽尔等叛逆!”刘璋见对方愈加混乱中气十足的吼道,手中枪花微点,伤到不少人但又不置他们于死地。
剧痛之下这些人有的倒地痛哭,有的转身逃离和友军迎面撞上。刘牧依法效仿,枪花递出道:“叟人已败,永昌郡已覆,尔等还不速速受降!”
前线这位蜀军将军也终于反应过来传令道:“为骑兵阻敌,让他们纵火烧营。”
甘宁在后引弓搭箭,将露出身子正在指挥的什长等一并射杀。最前线这支分营上无指挥,下有火情,面有敌人,终于溃败。
“骑兵收拢,驱赶纵火冲阵!”刘璋吼道,他之前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让骑兵稀疏排开便于撤退,但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
“神火!”“神火!”百人队喊着定好的口号前收,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几员骑兵冲了上来。
“璋公子,速速请回吧,这一营兵马就算杀完还有大营,再僵持下去恐会涉险。”正是张将军赶到时看见百人队正在收拢,连忙率亲兵左拐右绕的到了塬台上,劝刘璋道。
“恕璋无知,上塬前不知道这战场来了就难退的道理,如今我军形势大好,我若一走必定连累沿途士气。”刘璋哈哈一笑,手中长枪再刺溃军以驱赶道:“不过我也不是莽撞之人,攻坚交兵主要还是由诸位将军的步兵来,我这百员轻骑也就是顺风放火,打打边角罢了。更何况我穿了两层锁甲,无惧流矢。”
“张任!”甘宁等刘璋说完吼道:“你既然来此,可敢跟我比比谁杀敌更多?现我军势如破竹,岂可言退!”
“神火!神火!”蜀中步兵一浪接过一浪的吼声盖过了众人的争吵,前线将军下令后他们一直在绕开火地,为骑兵在最前线打掩护抗敌。百人队也轮番上前扔着火把顺便砍上一刀。幸好今夜风不大蔓延不多,否则焰火大的都攻不进去了。
张任将这步骑配合的情景看在眼里,百人队确实没什么大的损伤。何况敌军本来就没料到夜袭,这些部落兵的装备军纪训练也明显不如已方从而节节败退,要知道正是因此,本朝流传着“一汉当五胡”的说法。
眼看对方这可怜的军纪,再进一步营啸也不是不可能,张任心一横道:“既如此我便陪璋公子走一遭。”
刘璋将一个想要刺他的长矛兵捅个透心凉道:“张将军说话这段时间,甘宁可是在火光照亮下不知道射杀了多少军官,怎么你个大男儿想要服输不成?”
张任豪爽一笑道:“璋公子且观我枪法!”说完一夹马肚上前,枪花点点绽开,凌厉的残影在火光侧映下更显神秘。
百人队的火把很快扔完,但敌军也哭丧喊着神火神火的开始溃败。甚至有想放下兵器跪拜神灵的,只是刚弯下腰便被同伴挤搡推到踩在了脚下,发出的阵阵哀嚎更是能加剧那一片士兵的心理波动。
吴懿借着纵火看到了左翼的突进,但也没有增派兵力过去。夜战用兵决不能用多,否则指挥不便人又多只会徒增营啸的风险。
显然对面不懂这个道理,本身素质就不如蜀军还驱刚醒的士兵往前填,中军这边优势也已现,如今得胜只是时间问题。
刘璋这边溃逃的敌人终于占了上风,推没后方还能战的分营,营啸终于发生了。
“把他们向中军赶去!”前线将领再次审时度势下令道,蜀中步卒听令而行,向右慢慢推进。
虽说他们才是决战沙场的主力,但刘璋这边也是威风凛凛,先头三人骑马执枪连点带刺,即使有流矢刺到也被锁甲相阻。甘宁箭已射完,提着长腰刀也冲杀上去,虽兵器过短,但贴马而上砍人不卡骨,且往往一击毙命,推进倒反而比其他三人还快。
“兴霸你兵器过短不可冒进!”刘璋吼道,怕对方小规模水贼战役打习惯了,如今面对制式军队被围攻。
甘宁也及时反映过来,切入三人阵中左劈右砍又有三杆花qiāng • zhī援好不痛快。四人如战神下凡,配合步卒进攻,敌军又多溃军哪里能抵挡。
吴懿这边,在他的催促下帅帐压了上去,以他平时打仗的习惯此时压线其实有些早了。但他刚才恍惚之间好像听见了璋公子的喊声,心里一咯噔就下令了,此时想想,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