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懿率众将下马来到丛林中,刘璋四人背靠成一个圈正与狼群对峙。吴懿令众将效仿,取过副将腰刀与自己佩剑相击,面对如此多的人与猛然的金戈声狼群有些混乱,头狼迅速站出整理秩序。
甘宁将刀递到左手,右手摸向腰间,调整好姿势后三点寒芒闪出。致命的黑线飘过空中,头狼躲闪不及头身命中两刀,哀嚎着挣扎一段距离后抽搐而死。
群狼慌乱之下四散开来,众人松了一口气。白驹打了一个响鼻,看向众人,刘璋要想上前却又怕惊跑了它。
庞羲拉着甘宁走出密林过了一会才回来,两人走到刘璋身侧看着白驹,藏在背后的手突然抖开,两条套绳甩了出去。白驹刚与恶狼搏命有些疲惫,未及时闪开被径直套到了马脖上。
白驹受惊之下四蹄扬开便要跑,刚拖两人走没几步,吴懿等将反应过来连忙上前,白驹被众人拖曳着栓到了一棵树上。
等白驹反应过来想要扬蹄踹人,众人早就离开了树周。庞羲说道:“野马就是如此,先让他精疲力尽了才能去驯服。这种好马性子又傲,主公要亲自喂食相处一段时间,等它彻底认可你后才可骑乘。”
刘璋看着正奋力挣脱的白驹有些心疼,但也没有办法。若不是庞羲甘宁将自己马上绳索割下又系成马套,自己可没办法逮住这匹神马。
数个时辰后白驹终于累倒在地上,刘璋赶忙过去喂水喂食,他看不懂马的眼神,但他也能猜到失去了自由的它对自己有恨意。
之后刘璋每天都抽出两个时辰尝试用喂食驯服白驹,庞羲建议他用鞭子抽,抽服了再用粮草喂,他舍不得这么做,进度也由此慢了很多。
数日后,大军即将出征,刘璋正举着粟米盆最后一次喂马时,一个士卒闯入府上,说有司马有要事相商。
刘璋不敢怠慢,连忙跟了过去,刚踏过都尉府门槛,便看见吴懿张开嘴要说些什么。刘璋知道对方除了战事外都不会主动说话,心里打了个底听着。
“刚刚传来消息,犍为属国多个部落齐叛,北边三县已被控制。”吴懿皱眉说道。刘璋想着南中地图心中一紧,益州郡出入蜀中的道路可就在此地。
一位将军站起身,他是最先来此得知噩耗的,如今也想出了对策道:“禀司马,属国本就是安置归降的部落而依缘边诸郡设置的,反叛也极为正常。但犍为属国是我军退路,如今当发军速速夺回。”
不少将军支持此案,刘璋跪坐于席位将此法推演了一番觉得有些不妥,但一时也想不出新法。坐于末位的荀攸起身,从众人后走到刘璋旁悄悄的说了几句,后者听完了思考一番点点头。
“不可!”等荀攸回去后,刘璋出声道:“大军如若出征后永昌叛军来犯,益州郡要留多少兵马才能保证不被破城?其若是想北上联合犍为属国叛军夹击我们,塬台要放多少军力阻击?如果这两点都要照顾到,还能剩多少兵马用以远征?。”
那位将军当然回答不了这些问题,反问道:“那璋公子说当如何?”
“当攻永昌郡!”刘璋起身说道:“理由有二,其一:赵韪将军此时正在僰道县与叟人对峙,隔壁县反叛其定然会有反应。且就算他不管,州牧也绝不会坐视我们被围,定会发兵收复,用不着我们远征。”
“其二:如果我们破釜沉舟攻永昌,只续需派一员良将驻守塬台,防止犍为属国攻入即可,不需要守两个点,之前出征的准备也能用上。”刘璋起身道:“如果这个方案不同意的话,就只剩一个选择,那就是困守益州郡塬台,等待别人来救了,若是如此诸位将军只能在此日夜祈祷:援军比瘟疫先来吧。”
大厅内众人思考着此方法的可行性,督邮李恢出声道:“禀司马与璋公子,犍为属国北边县虽叛,但治所朱提县的朱、鲁、雷三大家世沐皇恩,其民好学守序。我军可遣一说客,对此三家晓之以情理,让其莫要参与到叛乱中,甚至助太守守城。若事成即使叛军要南下攻塬,朱提县也能分散些敌军。”
吴懿还未决定是否依刘璋所言行事,并没有言语。于是刘璋出声道:“可有人愿前往朱提县劝各部落?”
“禀璋公子,我身为南中人深知各家情景故提出此计,此事也当我前往。”李恢拱手道。
刘璋笑着点头同意,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出现在厅中:“我愿为副使辅助督邮”。“我欲前往历练一番,督邮可否收留。”
李恢说道:“两位能否同行一切由璋公子定夺。”刘璋向那二人看去,出声者正是黄权与庞羲身后的一名文士。
庞羲见刘璋望过来解释道:“这是我在绵竹招揽的一名门客,名为邓芝,文韬武略都懂一些,这嘴皮子也是颇为利索。”
刘璋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对黄权说道:“公衡不是正欲学习军阵之道吗,若军司马听我之谋出征,必还有一场恶战需要公衡细细琢磨,如今这机会便让给这位邓芝如何?”
黄权沉思了一会点头同意,邓芝向黄权刘璋李恢行礼道谢。
“咳!”吴懿咳嗽了一声,自己还没同意呢这出使的队伍就出来了,自己要是再不说话,岂不是出征的先锋大将都要被这位小祖宗安排好了。
“璋公子所言有一定道理,我们按此方向推演一番,若是无明显漏洞便依此而行。”吴懿缓缓扫过帐内说道。
刘璋点头微笑,众将也开始查漏补缺,越来越详细的出征计划开始浮现。
时间近傍晚,吴懿起身抽剑道:“行军方向即定,我等便拼死一搏,不管叛乱按原计划出征,誓破永昌郡!”
“我等身为朝廷王师,定当不负司马所望,将石家一众叛逆拿下,交与州牧定夺,还南中一个太平地方!”刘璋起身率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