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只怕现在除了云鹿书院的老师学子,已经没人记得陈大儒了。”
多少年光阴流转,的确能够洗去许多痕迹与回忆。
“伍长,你知道陈大儒为什么被赐死吗?”方平安问道。
赵显三人脖子伸得更长了。
许立摇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算起来,陈大儒去世的时候,我也才几岁大。”
其实问出这个问题之时方平安便已经知道结果了,也明白是自己迟钝了。
皇帝赐死,大多不会对外公布罪名,甚至需要的话,还会宣称臣子乃是自杀。
如此,既是为了给死者以体面,也是为了杜绝外界流言。
当然,或许也正如许立说的,就算陈大儒真的是犯了死罪,过去这么多年,他们这般身份的人,又怎会得知呢。
“那伍长,扫墓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才是他们此行的关键。
要真是寻常祭奠扫墓,派几个奴才便可,何须出动除怨司。
不过当方平安问出此话时,赵显三人却是缩回了车内。
他们比方平安早一年入伍,应该是早已知晓了。
许立耐心地解释道:“陈大儒生前乃是文坛巨匠,非常人可比。
他死后,气机经久不衰,多年不散,以致于时常会吸引孤魂野诡。
除怨司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派出队伍前去他老人家的墓地,驱邪除怨,奉还安宁。”
方平安会意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气机不散……”
……
方平安五人驾马,足足一个时辰后,方才出了京都东门。
这还是方平安头一次真正见识到了大乾京都的广阔。
要知道他们癸寅伍所在的除怨司分部,就在京都东部居中的位置上。
一路上,方平安也看见了京都的繁华。
车水马龙的街道,震耳欲聋的叫卖,川流不息的行人。
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即便是在京都,方平安亦是看到了不少的流民乞丐。
大乾的民生,是一日不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