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之后,陈时命心念一动,神念勾连与阵盘建立的莫名联系,轻轻一拨,框着小院的结界已然消失,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一息,小五自然也不知道他这小院有阵法护卫。
“你且稍候。”陈时命说完话一如出门之时,轻身一跃稳稳落在门槛前的石砖上,推开门腾出些间隙,方才朝着站在院门的小屋喊到:“小五,你先把木材丢过来,然后再跃过来,不然这一地稀泥脏了你的鞋靴可不好。”
一时不知怎么称呼这位魁梧少年,陈时命只得按照那短衫人喝喊的小五来称呼。
小五见这一地淤泥不以为意,放下木材朝陈时命摆摆手,一边挽起衣摆一边冲陈时命说道:“没事,师兄不用担心!早上我就是淌着泥出门的。”
果不其然。
卫小武挽起衣摆后露出一双沾满泥土的靴子,他挽起衣摆将其系在腰间,显然是为了避免衣物染泥。
“哒——哗哗”
卫小武扛起木材,踏着淤泥大步走来,走至院门后伸出一只手划拉一下靴子就将其拉脱,动作极其熟练,一息就脱下了两只靴子。
他扛着木材,光着一双大脚丫踏入屋内,屋内与他意想的差别不大,桌子是大红檀木,其上有套精美茶具,墙边立着块置剑案板,墙上有一副墨色山水图,光看摆设就比自己拿简陋小屋要鲜活的多,就像是村西老张头家中的摆设一般,只不过没书罢了。
想起老张头便忆起他那张板着的臭脸,可即便如此,村里谁也对他毕恭毕敬的,谁让人家是村里唯一懂些诗书的秀才呢?
村里幼儿启蒙也只能送到老张头的私塾去识些字,念些老张头也一知半解的经文,这也就是村里有些想法却没甚安排的人家,要是想的更远的人家宁愿咬咬牙,拿出地里一年半载的收成当做礼头,将娃子送到条件更好的地方,寄养在亲戚家,一来可以让孩子先见见世面,二来也借别人的手教他些人情世故。
村里大抵就分为两类人,一类着眼当下,一类放眼未来,而小五是属于第三类,不但放眼未来,还得着眼当下。得益于他这天生神力,小五胃口奇大,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不然没吃饱时都病恹恹的,而家中除开他还有胞弟胞妹,自然是没有能力送他去启蒙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