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他们请进来。”
劾里钵坐回地毡上,面前是一张极大的地桌,他假装不紧不慢的喝起了茶。
努达海将阿骨打和张宁带了进来。
“大汗”
这是阿骨打这几年来,第一次叫劾里钵,却不是阿玛。
阿骨打没有叫阿玛,自从他被贬为奴隶后,他再没有在人前叫过劾里钵阿玛了。
曾经他一直以自己是大汗劾里钵的儿子而感动自豪,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被冤死,自己被陷害,劾里钵都没有为他和母亲说一句公道话。
显然这声大汗,代表着阿骨打对劾里钵的无情还有些怨怼的。
其实在他的内心是敬重父亲的,他一直觉得父亲是女真人最伟大的可汗,是他让女真人安稳团结起来,让女真人不止一次的战胜辽人。
尤其是经张宁的开导,他的心结也似乎已经解开了。
此次他就是来证明自己的,但是真正面对劾里钵时,却依然叫不出那声阿玛。
而阿骨打的一声大汗也让劾里钵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有了一丝触动,他拿起茶杯的手不由的停顿了一下。
这孩子还是在恨自己呀。
但随后他又恢复了平素的严苛,这严苛是在阿骨打母亲去世后形成的。
他的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随后抬起头,看向张宁。
“你就是那个识字的汉人。”
“张宁参见大汗。”
这是张宁第一次见到劾里钵。
一个身材高大,五十开外的男人,花白的胡子和头发,精神也不错,看样子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不成问题。
还真别说,这父子还真像,一看就是亲生的。
劾里钵看了一眼张宁,也没多余的客气话,直接从桌角的地毡下取出一封信,拿给张宁:“帮我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努达海上前将信拿给了张宁。
张宁拿过信,看到上面用小楷工整的写着几个字:紇石烈部頓恩頭人親啟。
张宁看完这几个字并没有把信拆开,而是递给了阿骨打。
阿骨打接过信,看到信上的几个字,他的脸上不由的有些变了,口中喃喃念道:纥石烈部顿恩头人亲启。
“这信是给顿恩的。”
他看了一眼张宁,又看了一眼劾里钵,随后将信打开,看完,他的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