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邓景秀咄咄逼人的指控,林千雪却有些吊儿郎当地回答道:“谁说我解不了自己脸上的毒?我只是懒得解,不行吗?邓小姐,我和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单凭几句口角,我还不至于在你身上浪费毒药和时间吧?”
邓景秀尖锐地叫道:“什么往日无冤,今日无仇?我那天无故让人将你赶出金缕衣,你怀恨在心,这不就是你下毒的动机吗?还有,你脸上有块紫斑,一定是你修练了什么邪门的武功,害自己毁了容。你见我貌美如花,心生妒意。你自己黑穷丑,我却白富美。我当着众人的面让你难堪,所以你心生歹毒,暗下毒手,这不是顺理成章吗?”
林千雪双手“啪啪啪”声给邓景秀鼓掌,竖起大拇指来,轻笑出声道:“佩服啊佩服!邓小姐想象力丰富,作故事能力超强,不到现代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她懒散的语气转向曲连池问道,“曲公子,你能在不接触某人的情况之下,又在众目睽睽当中,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某个人下毒吗?”
曲公子摇了摇头道:“不能。除非他喝下经我手的水酒汤药,或吃了我给的食物。隔空下毒,无色无味无借助任何物事,独独对一个人下毒,我还没这本事。倘若我有这样的能力,我岂不是要成医神毒仙了吗?“
因为妹妹现在不叫也不挠了,邓县尉和邓景瑞自然也相信了林千雪的医术。之前所有的大夫就是无法让邓景秀止痒,邓氏父子心烦肚燥,才将人丢出去,还让人打了军棍的。所以,此刻邓景秀能止痒不叫了,这让邓氏父子不得不相信,这个丑丫头当真有点儿本事。
细看之下,这少女虽然脸上有块紫斑,但五官却美伦美奂。倘若去掉这块斑,只怕会是一个大美人儿。所以,她说自己不想解脸上的毒,莫非是因为自己太过美貌之故?而且,这少女打从入了县尉府之后,言行举止皆从容不迫,丝毫没有畏惧。
邓景瑞这几天也对自己的病越来越烦躁,此刻巴不得林千雪也给他瞧瞧。他因此对自己妹妹的不依不饶有了些许的不耐烦,遂疾言厉色道:“秀秀,不要再闹了。你还要不要解毒?要不,我现在杀了她,你的毒是不是不想解了?”
被哥哥疾言厉色地喝斥一番,邓景秀总算稍停了一些,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她暗暗想了想,她脸上的毒确实没人能解。如果现在就杀了这个丑女人,她脸上的毒找谁解去?不如,等她将自己脸上的毒全解了,再让人将她五马分尸也不迟。
“好,我估且相信这毒不是你下的。”邓景秀狠狠地说着,“但是,你既然说自己医术高明,为何医不好自己的脸?你刚才不是说,你能解自己脸上的毒吗?那你解啊,你要是能解,我就相信你。”
林千雪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也有些冷冰冰的:“我脸上的毒,我自然能解,但我现在不想解。这与邓小姐有关吧?你不相信我,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邓县尉见女儿一直没再尖叫,还能和林千雪在辩驳,这已经证明,林小姐能解女儿的毒了。至于自己的女儿指控这位林小姐就是下毒者,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看来,这位小姐倒不太象,但也不完全排除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