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千雪笑道:“你说我弟弟赵墨香啊,那你可真不必担心他。他文武全才,连陛下都非常喜欢。他正准备参加今年的秋试,每天都非常努力。将来,他会有前途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林相终是觉得,和纳兰千雪无话可谈了。所以,他也就告辞离开。
林相才刚回到家,太皇太后的懿旨就到了。他赶紧带着林千柔和所有人接旨。林相这才知道,陈霜莲自作主张,和平西王合在一起,在太皇太后那里求到了这个赐婚的懿旨,将林千柔指婚给四王爷,安王夙元祯。
林相并不看好安王,接旨后回到房间就和陈霜莲吵了起来:“陈霜莲,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夫君?这种时侯,你将女儿嫁给安王,是何意图?你觉得安王还能翻了天去?简直愚不可及!”
陈霜莲很少被林相用这么激烈的语气骂过,又羞又怒,冷笑道:“女儿嫁给安王有何不好?怎么说,安王也是个堂堂正正的四王爷,天家之子。女儿嫁过去就是四王妃,是正妃。再说了,你觉得,你那宝贝女儿纳兰千雪现在做了皇后,她会放过我们?”
林相气极而笑:“嫁给一个永远不能做储君的王爷,还不如嫁到将相公侯之家,你连这点都不懂?真是妇人之见。还是你以为,安王有朝一日能推倒洲宗帝?早在洲宗帝还是摄政王时,兵权就牢牢地掌在了他的手中。安王凭什么翻了天去?现在你将女儿嫁给谁都行,就是不该嫁给安王和瑞王之一。”
陈霜莲不服林相的教训,她一向就习惯了凌驾于林相之上,只听她父亲平西王的话。最初千方百计想嫁给林相时,她非常爱慕林相,但更多的是爱慕他的才华。可他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再深的感情也被鸡毛蒜皮的琐碎之事给磨光了。
现在林相宠林千纤的母亲余惜花还多过陈霜莲,陈霜莲就更加凡事向着外家,只听她父亲平西王的话,不将林相放在眼里了:“我听我父亲的,我父亲和洲宗帝势不两立。洲宗帝帝位还没坐稳呢,就拿我父亲平西王开了刀,整天查这查那的。这上京城里但凡是个当官的,哪个能当得干干净净?他为何不查别人,偏偏只盯着我父亲查?那一定是纳兰千雪给他吹了枕边风,趁机报复我们。”
林相被气得不知如何解释。以前夫妻之间还没有这么难以勾通,现在才发现,他们之间的认知相差如此之大,简直难以调和:“皇后现在做的事都是忧国忧民,人家才没空理你的破事。你父亲被查,那是从宣宗帝在位时就开始的,你是不是不长记性?现在好了,你事先不跟我商量,自作主张,求来了这道指婚的懿旨。这已经是不得不遵旨,你这是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林千柔突然从外面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话道:“爹,我愿意嫁给安王做王妃。母亲这不是将我往火坑上推,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林相这下子还真是无话可说:“你愿意?你以为你的亲事是你一个人的事吗?我是你父亲,你吭都没吭一声就自作主张。你以前和康王在一起也瞒着我。你在你爹爹的面前也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答应我想办法接近摄政王,背后却和康王搞在一起。”
林千柔一向被捧惯了,非常不习惯父亲这样的语气:“是,我愿意。我想清楚了,与其嫁给一个公侯将相之家,还不如嫁进天家。反正林千雪不会放过我,我只能奋力一搏,和她抗衡。说起康王一事,你最后不是也赞同我和康王在一起了吗?现在康王疯了,我为何不能嫁给四爷?”
林相:“你们这是想以卵击石,是吧?你们也太不自量力了。平西王手中是有一点兵力,也曾经威名赫赫,但却已经过时。你们是被猪油蒙了眼是吧?看不清现在的形势?”
林千柔跺脚道:“爹,你为何老长她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她都能做皇后,我为何就不能做?她有何了不起,为何要处处压我一头,我就是不服,死也不服。”
林相是真的被气笑了:“我以前是真瞎了一双眼睛,没看到你们和她的区别如此之大。她胸怀大局,根本就不打算和你们斤斤计较。她现在每天都在忙着为安置那些难民着想,为天下的老百姓着想。而你们却在这里想些什么?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就那点小恩小慧小仇恨,也不知道脸红。”
林千柔最是听不得别人赞赏纳兰千雪,一听就上火,因为这里没有外人,她连淑女的修养都没了,当场破口骂人:“我呸!她胸怀大局?她关心那些难民?她这叫假仁假义,假惺惺。因为她做了皇后,她当然得高调地扮演成一个心怀大局的女子,假装出一副菩萨心肠的样子来。我呸!这骗谁呢?她就是一个贪财的小子罢了。我听说了,她利用那些身无分文的难民为她赚大把的银子呢。还有,她是北雪国派来的细作,根本就不再是原来的林千雪。爹爹,你现在是因为她做了皇后,而我做不成,所以,想攀附于她吧?要是我做了皇后,我也会装腔作势去关心一下那些难民,还不是为了搏个贤后的名声?”
“啪”的一声,林相狠狠地抽了林千柔一个响亮的耳光:“谁让你说话如此放肆的?你说的这些话,还有一点女德吗?陈霜莲,瞧你教出来个什么东西?这些话放在府上说也就算了,要是放到外面去说,这口无遮拦的,还有半点淑女的样子?”
陈霜莲马上气呼呼道:“你这是嫌弃我们母女俩了,才这样无法容忍我们吧?她有说错话吗?你就这么狠心甩她脸上巴掌?这张脸如此娇嫩,要是被你打坏了,我可不依。我父亲没错!让柔儿嫁给安王也没错。你要真这么厌弃我,你可以给我一纸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