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绝巅的外貌,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仙弦面色煞白的望着那绝巅,幽幽道:“怎么会是他?”
于尊愣了愣,道:“仙弦姑娘,可知这绝巅所刻雕像乃是谁人么?”
仙弦叹了口气,道:“我自小便见过他的身影,却也从未知晓他是何人,只是此刻能在此遇见他,当真是令人惊骇万分!”
倏尔,她又道:“这位尊者,一直被师傅供养在庙堂里,应是与灵幻先生一个时代的人罢,或者较之灵幻先生更为的久远了!”
于尊愣了愣,面色略有些缓和,道:“原来如此”
他又大喝了一声,道:“在下于尊,打扰前辈休息了!愿受前辈点拨,以成大道!”
这时,那漫天遍野尽是些稀疏灯火,那灯火时而闪亮,时而黯淡,而与此同时,众人身边的景色亦在变幻其中。
不多时,那四野尽皆被一片绝巅挡死,那一声声轰隆之音,犹如再造天地一般,摩擦着众人的耳膜,枕戈待旦。
于尊仰头望向那稀疏的月色,此时他的周遭,尽是些山巅,那山巅将众人围困其中,形成了一眼天井。
于尊大喝一声:“不好!”
那天地乍得一亮,那围困众人的山巅,忽的一下被点燃了。
轰!
一道洪涛,顺随着那明亮的金光,顺着山巅向众人倾泄了下来,而此刻众人却是有苦难言,这绝巅之内,竟似多了几倍的重力,众人即便堪堪能飞掠上高空,却也维持不了多久。
于尊一愣,大喝道:“裂天式——风鲲!”
一条鲲,忽的从他的掌中游出,他巡视了一眼周遭,大喝道:“随我风鲲起,斩他良宵尽!人生若无多疾苦,邀那上苍朗月再歌一曲!”
那风鲲确是极为的霸道,一波波气流组成的骇浪,犹如一片片真实的波涛一般。
乍的一声,将那洪涛逼上了玄天。
而这时,那四周的绝巅渐渐地清晰了起来,确是一片片佛陀坐在了那绝巅四壁上的一眼眼洞窟内,他们或念经诵佛,或敲打着木鱼,或微阖着双眸,或手执刀戟一脸的煞气。
于尊愣了愣,这数千佛陀,竟是幽门的长老么?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这一幕令他心悸,令他略有一丝不安,这是他进入狱界后,唯一的一次惊慌失措,他不知该如何做了,因为他感觉对方的势力,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抵御的。
独孤银澈眉头一皱,他望向于尊的双眼,亦带着一丝浓浓的哀愁,他道:“于兄,看来今日有此一别了!”
他的眼神一滞,心底如滚起来了一道骇浪,他摇着头颅,道:“不可,不可!”
他已有些神颠,他不停地摇着头颅,道:“不可,不可!”
而与此同时,他似坠入了另一片世界中一般,那陈黄色的夕阳,挂在天边,他行走在一片荒漠上,那荒漠似没有尽头一般,他走啊,走啊,走的脱了水,走的即将将自己燃尽。
而就在他昏死过去时,一位身披袈裟的僧人,微微托着他的臂膀,向他的唇边润了一口甘泉,他咳嗽了一声,轻悠悠的睁开了双眼,他望着抱着自己的佛陀,那佛陀微微笑着,却也不说话。
“在下于尊,可是长老救醒的我?”他一脸茫然地望着佛陀,幽幽道。
佛陀点了点头,之后放下他,向远处走去。
于尊愣了愣,他忽的大喝一声:“长老,请带我一起离去罢!”
那佛陀微微地笑了笑,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指于尊,道:“小施主可明白我的意思?”
于尊愣了愣,他的心底突地多了一片生涩的痛苦,他醒悟了,知晓了,也明白了,他道:“长老,可是有人许了你些甚么?”
佛陀微微笑道:“许我一生!”
于尊仍不放弃,道:“长老可否让我随你一路!”
佛陀点了点头,道:“你若执此,便与我行走一路罢!”
他见过僧人的面容,待他醒来时,他的面容,依旧清晰如画,他回忆时,称:“那长老笑面如佛,不禁救了他一人,却也有个孩子,名为长孙不为!”
他问道:“长孙不为可在幽门内?”
彼时,他的思绪已然清醒,而此刻,那悬在半天的佛陀,诵经声依旧不绝,他道:“这便是为了试炼我罢!”
他忽的举起源天刃,向着其中一位佛陀当众劈下。
一片刀戟交错的声息,那佛陀倒也安稳,即便闭着双眼静坐于那方,却依旧能安然的闪躲。
于尊大喝了一声:“风鲲!”
那佛陀犹如一片悠叶,轻轻地堕入那片汪洋之中,其安然自得的那般模样竟是那般的自然。
于尊又大喝了一声:“惘为!”
一片精神风暴,如一团团烈焰般,炙烤着众人的心思,略有一丝恍惚,便会误入那惘为之中,永世难得翻身。
只是此刻,那诵经声愈演愈烈,倒是反将了于尊的惘为一军。
此刻,他心底渐渐地明了了,这一刻便是为了磨炼他的武道而来的。
他闭着双眼,静静地体悟着自身的武道。
他忽的想起了自进入五行灵棋后,经历的一切,他大喝了一声:“开!”
却也是在那一瞬间,天地渐渐地演变成了另一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