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云雾,光线如织,一片片白光,绚烂而又繁华,落在井池旁,盥洗衣物的妇人的发隙间,也落在了梧桐树荫下嬉戏的孩童稚嫩的瞳仁里。
一场山岚,群峰起,一片流水,梦中遥......
源去了何方?
他不在我的身边......
源隐瞒了什么?自己恍似被蒙在了鼓里。
耳畔或有晨钟,一遍又一遍的沉浮在这片虚幻的世界。
嗡!
嗡!
嗡!
耳目清明的于尊,心底久久难以平静,当树木枝梢上,落下的那片片黄叶,将自己的心神牵扯到秋后的余光中时,那一刻,他的心神,略显得疲惫。
他从脚下拾起了一片落叶,在鼻息间,轻轻地嗅了嗅,树叶干枯的味道,倒也别有一番滋味!这大概便是秋的味道罢!
如此,在身畔那片波光绚烂的湖泊中,泛起的涟漪,反射着刺目的朝华,映得人眼睛略有些迷离,于是,他扑身而入,片刻后,手里倒是多了一条肥美的鱼儿。
在荒野间食些野味,倒也是蛮惬意的。篝火上,他将鱼儿,翻过来覆过去,静静地烘烤着。不多时,两人的鼻息间,已有了一分香气。
凌倒是开了眼界,她平日里,也只是食些野果果腹,在属于她的世界里,她也或食些朝露,偶或一些莲藕莲子之类,为了修行,对于食物,在平日的生活,倒也是简而又简!
如今,虽亦是风餐露宿,也难得,会跟着于尊食些美味,心底也自是畅快。遂,与于尊的言谈中,也渐多了些许喜悦......
秋后的时光,总算是惬意的,夜里或有篝火傍身,倒也不畏黑夜里,掺杂的诡异之事。
如此,一日又一日,不觉间,却已过了七曜!时光在发光,至少在两人的意识里,这片时光,恍似被一片野火点燃的荒原,燎原的野火,奋力的挣扎着,它们在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后来的时日,不再如眼下一般,直至,一列车马,从他们的身畔路过......
倒也是于尊未觉,这车马自风尘中行了一日,之后,便停在了于尊和凌所在的营地。
那些面如枯叶的面孔,静静地出现在两人的眼前,于尊心底一滞,那一刻,他自是感受到了来人的强大,这一刻,他们再也没有隐瞒自身的实力。
而凌渐渐认真的眼神,也令于尊感受
到了一分压迫,他握紧了手中的黑铁弯刀,却没有料到,来人竟无意与他交战。
这列车马,足足延伸了十几里,来人可见乃是富贵的人家。
而此时,令于尊心底一怔的是,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手中,竟握着一柄镰刀,那是于尊所熟悉的黑暗镰刀。
可这柄镰刀,为何会出现在中年人的手中,但见中年人刻板的表情,心底却又多了一分压迫。
这是实力的压迫感,不觉间延伸到神思尽头,男人立在诸人之中,倒也不见得身份有多么高贵,可他眼神中,那片凛冽的杀意,倒令他显得颇为不凡。
凌皱了皱眉,却闭口不言。她淡淡地瞥了一眼于尊,心道:「但愿你能够撑过这段时光!」
凌的心底,业已有了答案,而且还是一个可怕的答案......
那些身披墨色长袍的青年,自马车上,走了下来,此时,他们立在中年人的身畔,他们神情严肃且庄重,倒是中年男人刻板的脸上,始终是那么的平静、清浅......
马蹄声再次从遥远的疆土间传来,与此同时,于尊也听到了一片片厮杀的声音,在那片遥远的世界尽头,似乎有一场恶战正在打响。
男人一脸默然,他抬起头,望了一眼深空,当他再次将眼神汇聚在于尊的身上时,他开口说道:「你可是来自外域?」
于尊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我自忘忧界而来!」
中年男人道:「你心底的欲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