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容画出传世之作的消息,当天就在京都内上上下下流传起来。
尤其是那场,足以轰动整个京都的上古异象显现,更是被众人津津乐道。
就连皇宫和大将军府也同样不例外。
傅琛坐在厅内,与母亲和两个弟弟一同用膳,同样聊起此事。
“没想到那苏家姑娘,小小年纪竟然能有这般厉害。”大长公主如今年约四十,脸上有着淡淡岁月痕迹,却依旧难掩她浑身上下的风华气度。
“我原以为我儿,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至少也是当今年轻一代的翘楚,没想到竟还有一天会落后于人。”大长公主打趣的看了傅琛一眼,眼底满是戏谑。
“母亲,圣人言:食不言,寝不语。”傅琛声音清冷犹如朗朗明月,哪怕面对大长公主这位母亲,傅琛依旧一丝不苟。
张口便听圣人言,长公主扶额头痛,“真不知道我和你爹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老古板来?”
“唉,你们大哥这性子可真是无趣,你们万不能学他,否则娘这日子可就糟心了,保不准过两年就能被气出病来。”大长公主不再理会傅琛,低头对着两个还在扒饭的小子,念念叨叨。
傅家两兄弟笑嘻嘻,只管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完全不参与兄长和母亲的争斗,气得大长公主当即翻了个白眼,暗骂真是一群臭小子。
不过自己想说话就说话,大长公主可不管自己儿子如何念叨,她边吃边道:“说起来这苏家小姑娘确实厉害,我听说今年也才十六吧。之前外面的人都说这个苏家小姐不学无术,不思进取,连画院也考不上,简直是丢了苏尚书的脸。可我倒觉得这分明是厚积薄发,哪有不努力就能成功的人?”
“这路还不都是人一步步走过来的?”大长公主边说边笑道,目光斜斜瞥了傅琛一眼,“我可还记得大半年前,那天画院监考回来后,你那难看的脸色……你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吧?”
“母亲,这些日子公务繁忙,我先回书房了。”傅琛没说话,放下碗筷,抬腿往书房走去。脑海里浮现出白天湖心亭发生的一幕幕,以及那明显不同于市面上任何一家的各种胶装色粉,眼眸微垂。
大长公主斜睨了一眼饭桌上那碗还剩下小半的饭菜,摇摇头,淡笑不语。
………………
与此同时,和大长公主一样,在家谈论苏锦容的还有无数官宦家眷。
几乎所有人都和大长公主得出了一样的结论,大伙纷纷觉得这一定是人小姑娘厚积薄发。
毕竟,若传世之作那么容易就能画出来,随随便便学个大半年时间就能画好。
那这大楚国上上下下,岂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半圣?
也只有往日里努力,厚积薄发这一种解释才能说明整件事情的原委。
………………
明月高悬,星空澄澈。
锦容端坐在书案前,一遍又一遍勾画着各种线条,明暗的光影,色泽交织。
“小姐,您今日的画怎么和往常不太一样?”小丫鬟有些疑惑,白天晴空万里时,小姐画了下雨图。而这大晚上繁星灿烂时,她们家小姐画的却是百花绽放的飞仙图。
这和她们家小姐往日里画画的习性截然不同,往日里她们家小姐每次都是对准一个人,一件物,仔仔细细将之画在纸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东西也没有,凭空画图。
“怎么?觉得不好看吗?”锦容笑盈盈地望了小丫鬟一眼。
从她今日白天画出《锦鲤暴雨跃莲池》后,她便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的天地规则。
但凡有实体的东西,画出来的,都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