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怎么也不管管他?
到底觉得他有点可怜,初念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道:“那你就跟着吧,遇到事儿让手下的人来,你自己别掺合。”
两人很快与城外等候的百名精兵汇合,然后浩浩荡荡地赶往那个中转的农舍。
初念的速度很快,加上白石崖的人应当还不知道刘县令出了事,他们的行动很顺利。
赶到的时候,两个车夫都还昏迷着,一个被初念仓促地塞在灶房里,离开时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一个还吊在枯井中,拉扯上来便被拔了银针,让顾休承的兵去弄醒审问去了。
又有人下了井,将同样还在昏迷的刘武进和余二娘给运了上来。
余二娘悠悠转醒时,看见卸了面具的初念,根本就没认出来。不过在听到她说话后,还是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当下就有些委屈错愕,不明白她为什么好端端的把自己给扎晕了。
初念对她有些愧疚,刻意多解释了几句,见她释怀了,才去瞧审问的情况。
刘武进醒来,看到眼前严阵以待的大阵仗,吓得差点儿又撅过去。
只是这时,却不是他想晕就能晕过去的时机。顾休承下了马车,坐在轮椅中,随手指了一名好手,那人便紧紧盯着刘武进,但凡他想含混过去或装死装晕,便设法让他老老实实听话。
百余人包围下的农家小院,却安静得厉害,只听得见刘武进不时发出的,野猪般的嚎叫声。
初念好整以暇地旁观,刘武进这人太过狡猾,之前给她说的事情有一句没一句,不该他透露的消息,一个字都没能让她听见。
初念不是不知道自己被糊弄了,却压根没放在心上。审讯这种事,就得交给专业人士来,瞧着吧,这等子阵仗下来,刘武进还有什么胆敢隐瞒的?
就差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没说清楚了。
刘武进交代的那些消息,顾休承听着觉得十分有意思,他侧了侧脑袋,对初念道:“看来百名精兵不大够啊,我得去信给季轻,叫他再派些人过来。”
初念无所谓地说:“随你派多少人,我只要安全救出那些女子。”
顾休承却审视般地看着她,半晌却什么也没看出来,不由笑道:“我怎么觉得,刘大人说的这些,你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
刘武进说,白石崖那边有座铁矿,瞒着朝廷已经开采多年,矿山边上建了一座军械厂,专门生产各种兵器、甲胄。这种事,说大了可就是谋逆之罪,当抄家杀头的,即便是最无知的乡野村夫,也未必不知晓其中的利害。
可初念听见了却跟没听见一样,没有半点儿反应。
没有反应,并不代表着毫不关心。
初念面上看着无动于衷,但眼底偶尔泄露的点点精光,却让顾休承觉得,她不仅并不意外,甚至很有可能,早就有所预料。
甚至,对这座铁矿和军械厂,有着不为人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