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在秦氏的眼中,却又是一桩错。
她儿子为了救她,才受的这么重的伤,结果她每天连个面儿都不露,心中的怨憎日积月累,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这日,初念趁秦氏外出,去姜承志那边探望。说了几句话,却发现他似乎心不在焉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便问他:“表哥,你怎么了?”
姜承志看着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复杂,初念愣了愣,却听他说道:“没什么。”
他不愿意说,初念也不好多问,等稍晚见了姜道飞,还是顺口问了句,“舅父,表哥他怎么了?”
姜道飞倒是知道些情况,不过他也不好说,便含含糊糊地说:“跟她娘闹了些别扭,你不用管,过几日就好了。”
秦氏性子急,脾气上来打打骂骂都是常有的,只是姜承志一向听她的话,也从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现在这样,到底还是有些反常。
不过事关秦氏,初念也不好插手,脑子里琢磨了一遍,觉得还是装作不知道好了。
然而,当秦氏回来之后,却让人传话说,要见她一面。
初念有些意外,这段时间她们偶尔会打照面,却都心照不宣地当彼此不存在。秦氏会有什么事,能让她放下身段,主动与自己交谈?
初念想了想,还是对来人说道:“我这就过去。”
见到秦氏时,她刚从姜承志的房中出来,眼睛红红的,情绪看起来还有些激动。她看到初念时,立刻偏开脸,悄悄抹了一把眼睛,清了清嗓子才沉声道:“找个僻静地方,我要跟你说句话。”
初念便将她带到花园的凉亭内,让人守在远处,亲自沏了茶,给秦氏倒了一盏,道:“舅母,有话您就说吧。”
秦氏定定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初念,念在你还喊我一声舅母,我就不拐弯抹角说什么更难听的话了,只一件事,你走吧。”
初念愣了一下,不由问她:“舅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氏看着初念,发现她虽然说话带着笑,但眼神中却带着些看透一切的凉薄,不由顿了顿。但丑话既然已经出口,就没道理再收回来。
“你从小在我们家长大,小时候总问,你爹娘去哪儿了。你舅父总说他们都死了,其实他骗了你,你娘是死了,可你爹还在。你爹姓殷,住在京城,是个大官,你娘在时也极为宠爱她,若他知道有你这样一个女儿,多半是非常高兴的。”
秦氏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些年,你跟着我们,其实也没过几天好日子。若是去了京城,你就是官家的千金大小姐,锦衣玉食,况且京中繁华,总比这穷乡僻壤的鬼地方要好上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