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咽了一口似乎又昏睡过去,无奈,只好喊他:“珩郎,你再撑着些。”
世子便沉沉地笑了,紧接着一阵咳。初念连忙撑住他:“你可别咳了,仔细伤口崩开。”
世子却道:“我高兴。”
初念不理他,继续喂药。世子乖巧地配合她,将那些药泥都咽下去,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初念没听清,问他怎么了,世子满足地将脑袋搭在她的肩窝里,在她耳畔低声喊道:“娇娇。”
初念顿了一下,被他灼热的鼻息喷到的那些部位隐隐发烫。
她有些不自在,仔细地将世子放平在地上,便不再看他,自顾着去拨弄火堆。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药泥起效了,后半夜,世子的高热慢慢退了下来,秋日夜里很有些凉,他的额头摸起来也凉凉的,只是还没高兴多久,却又开始打起了寒战,手脚冰冷冰冷的。
初念连忙又将火堆挪近了些。
如此冷热交替,反反复复,折腾了一宿,终于挨到天亮,初念推醒世子,又给他喂了一次药泥,对他说:“我去找找,看季轻他们来了没有。”
世子这时候已经有些迷糊了,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初念心焦得很,想去找人,但又担心把他一个人扔在这,万一有野兽出没就麻烦了,想了想又拖着皇甫述的剑,去附近砍了些拇指粗的竹子。那长剑砍人或许好用,却岂是干这个的?被她劈卷了刃,才得了数十根。
初念用这些竹子做了几个简易的陷阱放在四周,但也只能防一防野兽,但愿不要有皇甫述的人追踪过来。
做好了这些,初念牵着马儿,按照记忆中往来时的方向找了过去。可这山林间人迹罕至,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她走了一小段路,就发现不仅找不到是从哪里来的,再走远些,恐怕连记不清回去找世子的位置了。
无奈,只能回转。
到了认识的地方,换一个方向再探,路途中遇到草药和野果便都采了,新编的小篮子装得半满时,她竟然在林子深处的水涧旁发现一个无人的小木屋。
这木屋里头有张床铺,铺盖卷起用一块毛皮遮住了,简易的木桌椅子、锅碗瓢盆,虽然简陋,但常用的东西都齐全,桌子上一盏油灯,墙壁上挂着一张弓箭,是极其寻常的猎弓。屋外还有用土胚和石头砌成的炉灶,可以生火。
看来是猎户临时歇脚用的小屋。初念里里外外地检视一番,屋内灰尘很厚,结了许多蛛网,屋外杂草丛生,应是许久没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