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多少爱恋,后来便有多少怨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但那段被蛇咬的经历,却是无法与人言说的。
最终,初念这样说道:“我与他之间,只是医者与病患,恩人与受惠者,再无其他。”
殷处道听了,脸色却变了变,他想说些什么,犹豫片刻后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若当真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便好好的说,不要为此否决了彼此的一番心意。不论是对你,还是对顾世子,这都是一种亵渎。”
殷处道很少对初念说这般的重话,初念不由看了他一眼,却见父亲垂下眼眸,看不清神色。
初念想了想,良久才道:“此事,还是罢了吧。”
她不能否认,自己或多或少,是喜欢世子的,但谈婚论嫁,却是不妥。
尤其是她还有那么多事没做,她还要复仇,皇甫述可还没死。那个家伙,活在世上一日,便是个莫大的威胁。
殷处道多少能看得出她的心思,便道:“你还有时间,可以再多想想。宫里那位,恐怕便在这几日了。”
殷处道说得隐晦,但知晓内情的初念一点便通。
昏君殷离,大限就快到了。前世的他在宫变中干脆利落地死了,重来一世宛贵妃提前发动了宫变,他苟延残喘,竟也拖到了这个时候。
皇帝死了,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要守国孝一年,谈婚论嫁之事自然要搁置。
不过她怎能用这般的理由去拖延,平白吊着对方?她想了想,最终道:“我会与世子见面,与他再谈一谈。”
可这件事,要如何开口呢?
初念内心十分纠结,因为她隐约感觉到,世子恐怕不是那般容易被说服的。
延福宫内,殷离被困在无边的噩梦中,骤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