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迁上任两年,狮子岭的山匪却依旧猖獗,利用这件事,便可给侯迁定一个失察之罪,且听说蔡景康现人已在湘南,月余即可抵达陈州,届时便能兴师问罪。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用二十多条人命,就换了一个失察之罪?可区区失察,于侯迁来讲,也不过是罚几月俸禄而已,根本动摇不了其根本。
这笔账,算的值?抑或是,人命于你,终究不过是草芥?
白荼双眼直视着前方。脑海里有许多问题想问,可他开不了口,既不知从何问起,更不知,该不该问,如此不惜人命者,那自己这条小命,于他也不过是一伸手一捏指的事儿吧。
铜雀走下殿,从白荼身边经过的时候,见后者目光直视,眉头一蹙,正要出声警醒,又转念一想,王爷对此人已是诸多包容,且这也不干他的事,遂最后只是看了一眼,便径直下去吩咐差事了。
他这一走,殿内就更空荡了,除了几个随侍的丫鬟小厮,也就殿上和殿下二人了。
随着沉寂在空中流转,白荼的心也愈发的平静,他微微闭眼聚气,终于是上前行了个叩首礼,静静道:“王爷,草民有一事不明,恳请王爷明示。”
终于忍不住想问了?邢琰心里微起波澜,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若白荼与他非同道中人,那即便他有心想要栽培,也是不适用的。
然这等情绪他怎会露出来,面儿上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说。”
白荼抬起头直视,认真道:“王爷让草民演了这出戏码,可仅仅是为了换布政使一个失察之罪?”
邢琰眉梢微挑,眼里闪过几丝满意之色。看的明明白白,问的恰到好处,甚合他意。
他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冷峻的面容更平添了几分凛冽,“你觉得本王这出戏,所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