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咬了咬唇,沉声道:“草民不敢妄加揣测,还请王爷明示。”
“李德善虽死,于你却是好处颇多。”邢琰声音明亮了几分,隐隐还有些许期待。
他确实对白荼怀有期待,年龄小,又聪明,懂变通,有商人的逐利和圆滑,却不失本心。
当然了,人也比秦保铜雀有趣多了。
白荼怔了怔,不解道:“草民不明白。”
“本王要你,收下德善书坊,本王会帮你,成为这陈州最大的书商,甚至连锦德坊都不及你。”邢琰淡笑道。
白荼一惊,顿了片刻,才不置信道:“莫非,除掉李德善,便是为了让草民成为陈州第一书商?李德善是……因草民而死?”
“李德善是咎由自取,他若没有害人之心,本王何至于取他性命,本王不过是令人透露了这趟书运的消息,他便集合了附近山匪拦路截杀于你,若非本王派了武将护送,现在身首异处的,便是你了。”
不屑又冷漠。白荼沉默的听着,表情看不出任何起伏。
邢琰看了他片刻,又平声问道:“还是你以为,本王若不设局引诱,他便不会起害你之心?”
白荼定了良久,才微微摇头,语气里半是无奈半是凉意,“会,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李德善对草民积怨已久,早已有杀草民之心。”
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突然。白荼以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待李德善真对自己起了谋害之心,他再去找官爷主持公道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