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没法子啊,家中老太要死要活的,这李家前不久才白发人送黑发人,往日营生都没了,老得老,小得小,全家上下就靠那点儿地过日子......”
张秋越听越生气,不等白荼说完,就拍着桌子道:“胡说,父亲怎会做出这种强买强卖的事,听你口气,你不是李家人?你这话何处听来的?”
白荼诧异又无辜:“掮客胡三说的啊,他亲口说是水杉街张府。民女确实不是李家人,民女只是与李家相识甚久,多有往来,又见李老太实在可怜,这才冒险来求见三小姐,希望三小姐能救救李家,让张大人对李家开开恩。”
“胡说。”张秋气急,“父亲向来廉洁公正,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掮客胡三是谁?”
白荼面上一副不解,却还是道:“回三小姐的话,是这附近有名的掮客,主要是做中间人,撮合土地和房屋买卖的。”
张秋见她说的有鼻有眼也不像是瞎编,何况瞎编这样的话来诓她也没有道理,想了想,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谁:“难道是这胡三作祟?他与我张家有仇要故意败咱们家的名声?”
苗儿一脸懵,没法儿搭话。
白荼适时道:“三小姐,胡三仗着自己有诸多门路,行事很是张狂,他与贵府是不是有冤仇民女不知,可听了三小姐您方才的一席话,民女敢肯定,此人正在假借张大人的名义在外为非作歹,张大人一世英名,若是毁在此人手中,岂不是冤枉。”
张秋杏眼一瞠,“他敢。找人去查查这胡三,看他背后搞什么鬼。”话是对苗儿说的。
白荼又道:“三小姐,那胡三狡诈非常,若去查,恐他耍赖不认,民女斗胆提一计,三小姐若是觉得可行,那便再好不过了。”
“哦?你有何计?”
白荼继续道:“听闻这胡三似是买通了府内关系,若真如此,无需找胡三求证,小姐问问家中人即可,李家那片地少说也有上百亩,一般人买不起......”
“你还是在怀疑是我张家要强买强卖?”张秋怒目瞪着白荼。
白荼惶惶摇头:“民女不敢,民女是指,胡三既敢明目张胆地搬出张家,那他说得多半可信,恐是府上少爷小姐夫人被他骗了,虽说是找他卖地,却不知他在外面干的那样的勾当。
此事我们无从从胡三那里得知,但可从府上诸位小姐夫人少爷处求证,三小姐不妨试探一二,看是否有谁近日打算置地,李家那片地少说也有上百亩,若真是张府有置地之意,定也不是下面的小厮随从丫鬟婆子。”
张秋沉吟,这话她倒是明白,但她没做过这样的事,她平日里也就女工花草琴棋书画,秀楼都不怎么下,哪儿会这些。
白荼看其颜色,估摸着这小姐是不知事的,深闺小姐多是如此,外界之事一概不问,也只有当了主母之后管了庶务才会慢慢知事起来。
她想了想,又道:“三小姐,胡三若真是骗了府上哪位买下李家地,到时候李老太一个寻死觅活,那可就说不清了,谁人会相信你们是被胡三骗了?大家都只看结果,结果是你们买了李家的地,害得李老太寻死觅活,这就够了。”
张秋双目圆瞠,“这胡三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