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月知恩和阿顺在她的左相府相交相识。
这辈子,她把阿顺送出了左相府。
这两日兜兜转转,还是碰在了一起。
交情还不浅。
都来求自己去救另一个人的命了。
李杳杳摸了摸自己穿了两层的**软甲,增加了底气。
“门房那里来来往往的,人多嘴杂。若是让父亲母亲知道了,怕是会让他们多想,只怕会生事。让人带他来我蜜紫苑外面的那个小亭子里等着吧。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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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左相府,大概是他的福地。
上一次在这左相府。
他因为不想脱下母亲留给自己的衣服,而大哭大闹。
他以为自己会被毒打一顿,很快被送上西天。
谁想到,这大小姐非但没打骂他,还给他银子,给他找了新的能安置他的地方。
这次——
他本来都没报什么希望。
像个要饭的叫花子一样,去哐哐的敲左相府的大门。
他一个居无定所的流窜孤儿,去敲这种高门大户的门,本来都做好了像去府衙告官一样,进门先滚钉板的准备。
谁知——
他只说是来求救,里面的人,便去为他传了话,传话之后,又立马把他带到了个鸟语花香的小亭子。
眼下。
阿顺置身在这小亭子之中。
这里鸟语花香,幽静雅致。
这么多天,疲于奔命,连饭都吃不饱的阿顺,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恍若梦中。
没多少时间之前,他还像个过街老鼠。
而现在——
恍若升仙。
这悬殊巨大的场景之间,只隔着一道门。
他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之中,直到李杳杳出现在他面前,他都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
李杳杳莲步款款,走进亭子,靠着亭子的栏杆坐下。
她身姿优雅,容貌清丽。
如此随意一坐,也宛如那古画中出尘仙女。
“我听说,你要我去救月知恩的命——据我所知——他只是伤了腿,还不至于到要命的程度,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阿顺愣愣的,一句没答。
离离忍不住上前靠近提醒他:“哎,小孩,你不是说,让我家姑娘,救什么月知恩嘛?怎么现在一句话不说?你不说,我们姑娘怎么救啊?”
这阿顺才恍如大梦初醒,眼神也清明起来,扑通一声就给李杳杳跪下来。
李杳杳最近对他人的动作都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小心。
阿顺的这一跪,跪得她着实不妨,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似乎是生怕阿顺在下跪的时候触发什么埋藏在她身边的暗器。
阿顺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下跪,就吓的眼前这大小姐像是躲鞭炮一样蹦出好几步远。
他的眼神里全是迷茫:“大小姐——我这?”
惊魂暂定的李杳杳强撑着自己的架子。
“没事——你说话就说话,好端端的跪什么——”
这倒是把阿顺给问住了。
他长这么大,知道的最明确的一件事,就是这——这求人之前,尤其是求大事之前,一定得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