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咏腾的一个起身,疾步走了出去。
桓羽生看着黄咏离去的身影,目露担心之色,他微微起身想要追上他,看了看李杳杳,又坐了回去。
“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不妥。”李杳杳的眼睛一直盯着真沧,看都没看桓羽生。
她不需要去看桓羽生,就知道桓羽生那一系列动作的意思,毕竟——是上辈子相处了几年的夫妻了。
“黄公子情绪是不对。不过也是,刚刚听了这些,心里若没有点儿波动,那就是个石头人了。桓公子,您去跟着他吧。我没事的。”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终归是不妥——”
“那就麻烦您,在出去找黄公子的路上,帮我叫个我家的长随过来吧。”李杳杳想到了桓羽生的另一层担忧,一并给他个准话,“您放心,我也不会趁着没人在,就给这孩子亏吃的。我不会对他动用私刑,更不会杀他。”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桓羽生放下心来,匆匆循着黄咏的脚步声而去。
刚刚被迫回忆了母亲与姐姐惨死的过程的真沧整个人木木的,像是所有的眼泪都已经流干。
是啊,哀莫大于心死。
李杳杳给他倒了被茶水递到他嘴边,“十三岁,为姐报仇,勇气可嘉。你是当世的眉间尺啊。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真沧把头别开,拒绝李杳杳的茶水,“什么眉间尺,我可不敢自比。那眉间尺好歹还和仇人同归于尽了。而我——除了把自己搭上,什么也没做成。将死之人,还喝什么。别浪费你的茶水了,很快,我们就要一家团聚了。”
“我相信你们一家会团聚的,只是——你还这么小,你家的事,也没什么人知道。你如果就这么死了,你去到九泉之下,你父母知道你还尚未成人就身死,他们该多么肝肠寸断。”李杳杳有点被他感动,也是止不住的为他惋惜。
真沧错愕的抬起了头,“听你这意思,我——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