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好了吗?”
“确定了。之前咱们的人已经去探听好了。大概顶多再有半柱香的时间,户部侍郎奚家的人,就会路过这里了。”
“奚家啊——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千里姻缘一线牵啊。”李杳杳装作漫不经心的玩着衣袋,低头轻笑。
离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姐你在说啥?”
“没什么。趁着他没醒,把他扔到奚家马车的必经之路上吧。奚家的人会管他的。”
离离很是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这么笃定。
但是她见李杳杳安静的拨弄着自己的衣代,也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谨守住自己的唇舌,不问多余的问题,便只是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李杳杳看似安静,但其实思绪早就波涛汹涌的翻滚起来。
“奚”这个姓氏,“奚琴”这个人,和月知恩一样,如果可以,她想和她们永远也不要再扯上关系。
奚琴,就是上辈子诬陷她李杳杳向皇嗣tóu • dú的奚贵妃娘娘。
上辈子,她和这奚琴,真是孽缘颇深。
奚琴,是户部侍郎奚致的次女。
李杳杳依稀记得,上辈子,这奚致好像是犯了什么事,阖家被抄,女眷一律被罚没为官奴。
这奚琴就是因为这个才成了奴籍,后来作为陛下对左相府的赏赐,作为官奴来到了左相府。
奚琴什么时候进左相府的,李杳杳不清楚,她也实在是懒得去打听一个女侍的详细经理。
她只记得,奚琴被派到她身边时,也就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奚琴很是会察言观色,且并不多话,可能因为出身世家,容貌又好,更兼识文断字,很是讨人喜欢。
整个蜜紫苑,简直没有不喜欢她的。
包括月知恩。
在李杳杳关于奚琴的记忆里,十之bā • jiǔ,离不了月知恩的身影。
这两个人,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也都聪明伶俐,李杳杳作为主子看,也觉得甚是般配。
奚琴仿佛是一直有好运加持一般,各种各样的好事,总是最终轮到她头上
从后厨丫鬟到李杳杳身边的人再到被选去在左相府的宴席上服侍宾客到更最后作为宴席中领舞的蒙面舞姬。
左相府的什么赏赐也总能落到她身上。
上辈子,李杳杳一直单纯的以为是这个姑娘心思玲珑,能力卓然。从来没多想过。
毕竟,能随口吟诗,还会设计首饰,绘制新鲜的衣服纹样的女子,得到什么赏赐,都是应当应分的。
现在想想,发生在她身边的蹊跷事真是不少。
和她同住的有过龌龊的姑娘匆匆嫁人离开左相府。
当初和她一起竞争过领舞的舞姬突然发了癔症,见不得与跳舞相关的任何一个物件。听说,最后,也是由左相府做主,让她出府嫁人了。
就是和她相好过的姑娘,也一个接一个的纷纷出府,逐渐和左相府断了联系。
由于奚琴每次都和这些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所以,过往种种,都被归结为巧合。
但是,若这些不是巧合——
若是,把这些事情都串联在一起,便会得到一个可怕的猜想。
在李杳杳自己被奚琴陷害给皇嗣tóu • dú之时,她从来没有如此猜想过。
她不愿意去以最坏的恶意猜测一个她看着从小长大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