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四个月的行程压缩到两个月,杜云生像陀螺似的忙得团团转,脚不沾地东奔西跑,好不容易将所有事情都忙完,再将剪辑好的视频送去参赛。
接下来到奖项公布出来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杜云生就有三个月的清闲时间,于是他谢绝以往狐朋狗友的邀请,再次独身一人回到乞罗山寨。
偷偷闯进滕止青的吊脚小楼里,寻找到他的背影就快速奔跑过去,一把跳起来就想扑到他身上吓他一跳。
结果滕止青转身就将他接了满怀。
杜云生惊了一下,抬头就看见滕止青的眉眼,两个月没见,他发现相思竟前所未有的浓烈。他甚至觉得滕止青的眉眼里装满了山月,山岚的缥缈和月色的风华。
“阿青……”杜云生紧紧抱着滕止青:“我好想你。”
滕止青眼里慢慢盈满笑意,将挂在自己身上的杜云生整个抱起来:“跑那么快,担心摔倒。”
“嗯?”杜云生略狐疑:“你知道我要来了?”
滕止青:“我看到你。”
杜云生:“看得到吗?”
滕止青便将他抱到刚才站着的地方,让他转头看一看。
杜云生转头,还真叫他发现此处地势非常高,站在这一处眺望就能看见乞罗寨的门口。杜云生眼珠子一转,像揪住了爱人的小辫子一般,得意洋洋的询问:“你是不是天天站在这里看着我、等着我?”
滕止青瞥他一眼,轻飘飘说道:“你想多了。”
杜云生软软的问:“那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你怎么站在这儿看寨口?”
滕止青:“前两天,你在手机里说过。”
“哈?有吗?”杜云生很惊讶,他明明记得要保密,怎么还说漏了?
哪一次说漏了?是在昏昏欲睡的时候还是被逗弄得失神的时候脱口而出了?
“唔……好吧好吧,下次再给你个惊喜!”
滕止青把他抱回去:“嗯,下次再说。”下次要记得假装不知道才行。
杜云生缠着滕止青不让他走,连疲惫得打哈欠的时候也要滕止青等他睡着了才能走。滕止青也就随他,陪在他身侧,直到杜云生睡着。
滕止青凝望着杜云生的睡颜,手指轻抚着他的脸颊,撩起一缕头发,确定长了点。杜云生听他的话,没有剪头发。
目光落在杜云生手腕上的银饰,食指放在银铃铛的上面,不过一会便有一只幽蓝色蝴蝶飞出来,在半空中绕了两圈后,钻进指尖。
滕止青捻了捻指尖,躺上床并将杜云生揽在怀里,闭上眼睛,呼吸着怀里人的气息。阔别两个月,他并非不想念。
过去清心寡欲的人,现在倒是有了牵挂。
..
杜云生的头发已经留了七个月,长到背部,平常都交给滕止青去打理。只是有时候要离开乞罗寨忙活他的工作,一离开就是两三个月,平时就得自己打理头发。
如果遇到条件差的时候,头发就变得乱糟糟,而且分叉枯黄。
再回到乞罗寨时,杜云生就顶着这么一顶发质很差的头发回到滕止青的面前,而滕止青总会不厌其烦的将他的头发保养回来。
期间,杜云生提过几次希望滕止青搬出乞罗山,到他家里去住。但滕止青每次都只是静静的凝望他,然后淡声拒绝。
起初,杜云生感到遗憾,但也没觉得什么。热恋期的人拥有最赤诚的热情,分居两地,来回赶行程也浇不灭他的热情。
但滕止青拒绝的次数多了,杜云生就开始怀疑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否则为什么不愿意离开乞罗寨?
滕止青稍稍解释了些,杜云生接受那解释,后来就没有再提过,反正在外面忙得很累的时候再回到与世隔绝的乞罗寨,就当做是修养身心。
而他近一年来的身体健康确实好了很多,说明深山疗养还是很有用的。
眨眼间,又是四五个月过去,杜云生结束一个庆功会后离开,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夜晚十一点钟。平常他会在九点钟的时候给滕止青拨打电话,一般聊到十点或十点半就依依不舍的挂断。
现在晚了两个小时没打电话过去,不知道阿青会不会担心?
杜云生如此想着,便拿起电话,点开通讯录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退出去查看通讯记录,果然没有看到滕止青打过来的电话。
再往下翻找,一年多以来的通讯记录竟然都是他在主动,而滕止青完全没有主动。
仔细想来,好像这段关系一直都是他在主动。
借着酒劲,杜云生好好的将一年多以来同滕止青交往的过程好好捋了一遍,主动,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他在主动。
主动告白,主动要求在一起,主动放弃平时的休假时间往乞罗山跑,连平时的联系和电话都是他在主动。
杜云生何曾这么主动过?
滕止青在他心中是不一样的,但这不一样会随着时间和彼此的深入而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