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桀故意拿着锦囊在楚相眼前晃悠:“你不是不想要吗?”
一本正经地冲着楚桀摊开手,楚相说了两个字:“拿来。”
楚桀乖乖递上锦囊,而楚相接过之后,冲着绵绵露出和蔼的笑容,郑重其事地强调:“谢谢月儿的礼物。”
“不客气,伯父喜欢就好。”绵绵终于吁了一口气。
楚相看见这些珍珠的第一眼,便知道不是凡品,普通人家能有一颗便了不得了,而眼前的小姑娘却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足见她出身不凡,定然不是来自小门小户,不由揣测起她的身世。
说实话,对于绵绵,楚相有着十二分的满意。
在他看来,任何人家的闺女肯嫁给楚桀,都是楚家烧了高香求来的。
绵绵匹配自家儿子,绰绰有余,是楚桀高攀了。
目光清明,落落大方,心思单纯,又会孝顺家翁,试问谁家不想要这样一个姑娘做儿媳妇?
“月儿,你家中——”楚相正准备询问一下绵绵的家世,被楚桀高声打断。
楚桀在绵绵看不见的地方,冲着楚相疯狂地使眼色:“爹,你别提娇娇的伤心事了,我稍后会跟你说清楚的。”
难得见到儿子示弱,楚相乐得成全他,当一回糊涂虫,略过这一话题,唤来管家,吩咐他好好招待绵绵:“楚管家,把临月阁收拾出来,今后月儿就住那里,一应事物都要用最好的,挑几个得力的侍候着。”
楚相这是在替绵绵立威,他让绵绵住在临月阁,已然向全府昭示了她的身份。
临月阁是楚家最大的院子,是留给楚桀和他未来妻子的居所。
如今,绵绵即将入住临月阁,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是。”楚管家应声,朝着绵绵行礼问安,“月小姐,老奴向您请安。”
从楚桀亲自将绵绵领进相府的那一刻,府中的下人便没有一个敢生出怠慢之心。
楚管家看见绵绵腰间悬挂的麒麟玦,已然将绵绵当成了未来的女主人,对她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懈怠。
“月儿,有什么不称心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把这儿当成自己家。”楚相俨然已将绵绵当成了自家人。
绵绵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有些不适应相府上下对她过分的热情。
“爹,你别吓着娇娇。她才来,你能不能别问东问西的?”楚桀挡在绵绵身前,缓解她的尴尬。
“臭小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教训起我来了。”楚相斥责楚桀。
楚桀不以为意地说:“不就是打板子吗?你放心好了,等安置好娇娇,我自己去领罚。”
“你倒是硬气。”楚相没好气地说,“三十杖,一下都不能少。”
“楚伯伯,为什么要打恣纾哥哥?”绵绵听说楚桀要挨打,有些不明所以。
“他延误了回京的日期,耽搁了一桩大事,这是对他的惩罚。”楚相简要说明原因。
“恣纾哥哥不是故意的,是我拖慢了他的脚步。”绵绵撩起碎发,将额头上的伤口显露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楚相见到绵绵头上愈合不久的伤口,有些震惊。
绵绵一字一句地替楚桀说情:“我受伤了,恣纾哥哥为了不让我觉得难受,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不是他的错。”
楚相看着绵绵惶急的神色,凝眸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月儿,不论有什么缘故,错过御前侍卫擢选已成定局,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就必须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件事的责任不在你,你无需自责。但这罚,他必须领。”
“不行,不能打恣纾哥哥。”绵绵一反常态,一把抱住楚桀的胳膊,开始耍小性子。
楚相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也会如此任性。
楚桀倒是挺高兴的,看着挂在他手臂上的绵绵,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替他求情呢。
周围的下人看着绵绵的眼神充满了敬畏,想不到她初来乍到,就敢跟府中说一不二的相爷叫板。
“月儿,你放手,这样不成体统。”楚相语气严厉,觉得自己方才是不是对这个小姑娘太客气了,让她没了规矩。
绵绵一点也不怕板着脸的楚相,她撅着小嘴,满脸不乐意:“偏不,恣纾哥哥没有错,你就是不能罚他。”
“御前侍卫的擢选乃是大事,错过了就要再等三年,白白错失出人头地的机会,这还不算错?”楚相试图讲道理。
“出人头地就非要参加侍卫擢选吗?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绵绵不服气地反驳。
“方法当然有很多种,可他文不成武不就,文考武考都进不去,只能通过擢选这种方式。”楚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燕北远江南说
楚桀:今天是被媳妇维护的一天。
燕燕:醒醒吧,孩子,媳妇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