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严冽有好好思考怎么把小家伙不正确的思想纠正过来。
比如,小朋友不应该和陌生人靠得太近,那样是很危险的,即使那个人是家里的园丁,还比如,床伴不是一份工作,甚至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以及……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要他,他不用活得那么战战兢兢……
严冽觉得,如果有必要的话,等钟伯回来,让钟伯和他好好谈谈。
他自己嘴笨,即便心里有很多话,到了嘴边,也只会融合成几个字往外蹦,反而更加会吓坏小孩。
严冽把放在丝绒盒子里的小珍珠又掏出来看了看,今晚已经看了很多遍了。
是容芽的第一颗珍珠,对于严冽来说,真的是无比珍贵,让他爱不释手。
夜已经很深了,严冽起身去到落地窗前,他想,这个时间,小家伙应该已经在水里睡着了,可他还是想看看小家伙。
严冽撩开了一点点帘子,今天出门前,他吩咐人在泳池周围的树上挂上了一点点灯串,他怕小孩做噩梦或者失眠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那背对着月光孤零零的背影,让严冽生出了极强的保护欲。
这个点的别墅外院,格外安静。
星星灯在树上发着微弱的光,小孩娇小的身体蜷在沙滩藤椅上。
严冽觉得奇怪,今晚的小孩怎么没回水里,既然没想回水里睡,为什么又不去房间,床不比藤椅舒服吗?
严冽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小孩的身体蜷缩得越来越小,后背曲成了一道弧形,海豚玩偶也被他抱得紧紧的。
晚上的夜风都带着热气,后院并不比空调房凉爽。
严冽急步走到容芽身前,他蹲下.身去查看小孩,发现他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濡湿,刘海粘黏在额头上,脸蛋儿也红红的,小声哼唧着。
“容芽。”严冽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好,不像是发烧。
容芽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盈着薄雾。
“先生……”他的声音没什么力气。
“不舒服?”严冽将他半抱了起来。
容芽摇了摇头,“没有……”
“说实话。”向来冷静沉稳的他,这会儿显得有些急躁。
小孩浑身都是汗,一双手紧紧捂着肚子。
“肚子疼?”严冽追问道。
容芽点点头,“只有一点点痛……一会儿就好了……先生去休息吧……”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只有一点点痛。
严冽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向内屋去,小孩窝在他怀里,连哼都不敢哼了。
贺子骄是半个小时后到的,大半夜接到电话的他十分暴躁,如果给他打电话的人不是严冽,他真的会骂骂咧咧大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