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救命恩人!正是要带她去面见大人的。”外来者须由祭司亲看,此为圣地规矩之一,这几人神色凝重,抿唇点了点头,挥手道:
“既是如此,便快些进去吧。”
蒲玥这才拉着赵莼继续向前走,踏在湖面时惊出阵阵涟漪,扰了湖水如镜。
赵莼并未以真元浮在脚下,能在湖面自在踏行的缘故,应当是湖中设有轻身阵法,才能使修士来往自如,与行走平地并无两样。
自湖畔观湖心处的殿宇,不觉如何壮观,也瞧不出其中玄妙,直至走入其中,才发现内里另藏玄机。
殿宇不过是表象,跨过殿门后,先前十八层塔楼亭台即化为桃林之景,有小径通往幽深之处。
两人一路行去,桃林尽头是为寒池一座,池畔修筑得有一古朴屋舍,头戴白冠的青年男子正襟危坐于屋前石凳,手捧书卷,也不抬眼看前来之人,只等着赵莼与蒲玥自行上前。
“祭司大人,我回来了。”蒲玥踌躇着走去,握在赵莼小臂的手心,已沁出星星点点的汗意,可见她对祭司的确怀有极深的崇敬之心,由敬所以生畏。
祭司将手中书卷反扣在膝头,抬眼凝视之人却是赵莼,笃定道:“她只筑基修为,此番能安全归返,怕是多要归功于你了。”
“散修赵莼,见过祭司大人。”至此,赵莼已是打定主意要入圣地之中,不得反悔了。
他闻得散修二字,目中神色则又更加松缓几分,连着面容也更为亲和友善些许,不过提防之心并未尽数消散就是了。
“原是散修人士,”祭司颔首,复又缓缓摇头,“如此年岁便能以散修之身修至凝元境界,想是十分不易了。”看似关切的温声细语下,疑心大有。
赵莼目色一沉,敛下眉睫作出悲怒情状:“祭司有所不知,在下原是三州人士,幼时因天资尚可,有幸拜入宗门修行。只叹运道不好,宗门外患未平又生内乱,在门中长老叛出宗门后,便被虎视眈眈的外敌拆吃入腹,我等弟子失了宗门庇佑,只得四处潜逃,狼狈求生……”
她牙齿轻错,咬字微含愠怒:“我等本已是漂泊无依之人,却不料那敌宗存了斩草除根的心思在,三州不能容身,这才到了蛮荒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