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莼这话实不能说是假,毕竟灵真之变是确有其事的,即便是后续有所添改,也令圣地祭司觉不出差错,闻听后不由长长一叹,目中悲色却只得十之一二,另外bā • jiǔ分都是释然。
“如此,你也算命途多舛,”他指节敲在书脊,发出轻响,正如语调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快,“圣地中不少修士都与你一般,在外受尽风霜磋磨,只为求一处容身之地。”
他既有此言,赵莼便也顺着话头直上,行礼道:“但请祭司收留,让在下能留在圣地中修行!”
“先人曾言,于孤弱之人,要有慈悲之心,你既有此念想,我本也不该阻拦,”祭司话中先人,怕就是葱茏古国的先辈,赵莼又听他道,“我等虽坚信天下良善之人更多,却又不得不防备心怀叵测之辈混入圣地中作乱。”
“祭司所言有理,正该如此才是。”
他见赵莼上道,面上神情即又松缓几分,颔首道:“故而外来者若要进入圣地,便须得在众民面前受得洗礼,方才能使子民安心,你可愿意?”
“自是愿意。”她眉睫敛下,倒是一派沉静镇定的模样。
圣地中凝元修士不多,若能再得一位凝元战力,也当为一桩美事,祭司指向她肩头道:“凡圣地修士,必有徽记在身,她可已告诉你徽记间的不同?”此处的她,正是赵莼身旁的蒲玥。
“徽记种种,皆已知晓。”
“好。不知你有何擅长,取兽面还是花叶?”
赵莼唇角上翘,目中微有得色:“从前在宗门习过炼器之术,愿取花叶徽记,延续此道修行。”
“哦,”祭司眼目神光闪烁,喜意与疑心参半,“蛮荒中炼器一道的修士格外少有,你有此能,外边的势力当要争抢于你才是。”
“在下出身宗门,因缘际会下偶然落魄,却实不愿入得他人麾下,为臣作仆,供人驱使。若不是知晓圣地不是那般高低贵贱分明的地界,在下怕也是要扭头离去的。”
“宁做散修餐风露宿,求一个逍遥自在,也不愿依附他人,终日困于炼器室中,不见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