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当杀神遇上女神");
贾琼一个激灵:“四王爷要起兵?难道像玄武门之变一样?你是武将……你千万要小心,
如果王爷让你带兵去软禁皇帝,千万辞了。软禁皇帝的事揽上身后,到时四王爷就算当上皇帝也不能明着记功。记这功劳了,
他就是不孝。”
轩辕起从前世寂寥和现在的绵绵之情中清醒过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你为何想着我是为四王爷造反?”
贾琼奇道:“你不是四王爷的门人吗?你不是帮他,
那还能是谁?”
轩辕起沉默了一会儿,忽说:“那你觉得……四王爷能成事吗?”
贾琼嘴唇动了动,
又觉得那潜龙之相不可泄露,
反而会坏了他的运,
后期定会增加劫难。
“我等方外之人都妄断谁能成事。我只站在百姓的角度看,自忠义亲王未坏事之前就吏治败坏,可是皇上留恋权位,
专注权术之道,不为民做实事。皇上先后几次下江南,花费多少银子?江南盐政与吏治败坏,
那些贪官有罪,
可是皇上自己就没有罪吗?那些皇子就没罪吗?都是敛财享乐,
凭什么臣子、百姓得死,皇帝和皇子就好好的?我看那些皇子王爷中,
四王爷倒是能干些实事。”
轩辕起神情凝重,
忽说:“你是贾赦之女,不是看好忠义亲王的吗?”
贾琼想着当初见忠义亲王那一面,他身上的潜龙之气更盛,
几欲飞龙在天。可是他终究在近年会坏事吧,到她十六岁左右,红楼中才有“贾元春才选凤藻宫”。
贾琼道:“忠义亲王才干着著,英明贤达,
很得人心,不然当年皇上也不会怕他。”
轩辕起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不让我为忠义亲王效力?”
贾琼不由得愣了愣,捶了捶他的胸口:“你想为谁效力就为谁效力,我来阻止你干什么?你原是四王爷的人,突然叛他而另攀高枝,新的主公也未必看得起你。再说了,四王爷若是继承皇位,忠义亲王应该还能活命。”
秦可卿出殡时,新皇应该登位了。有人说是贾元春告密换来富贵,贾琼不这么看。堂堂皇帝还怕一个内宅小妇人?四王八公和王孙公子都傻了不成,全都来触新帝的霉头?
轩辕起却不这么看:“四王爷虽然和忠义亲王交好,可是倘若他登上皇位,忠义亲王也未必有好结果。忠义亲王当上皇帝,反而能一切照旧。”
四叔若当上皇帝,想起他们父子受到皇爷爷的特别宠爱,又念及他长时间屈居于父王之下,如何能不忌讳?
贾琼听他的话风,不由得展开脑洞:“难道……你是忠义亲王派到四王爷身边的眼线?”
“……”
贾琼心中才惊慌起来:“你就别管这些事了,他们皇家到底怎么传位就由他们自己理清楚。”
轩辕起微笑道:“我若去争一争,便能给你荣华富贵,你将来就不像在贾家住马棚旁边。”
贾琼住在东院中邢夫人院子的东厢房,比贾瑶住的西厢房更靠近马棚。她是长女居东,贾瑶是次女居西,本是东为尊,可是马棚偏偏建在靠东边的位置。
贾琼微笑道:“你待我好,我也待你好。重要的是在人间快快乐乐走一遭,荣华富贵未必好,如那荣府那般煊赫几十年,落下一宅子的乱象。”
“好,一切随缘,我……不造反了,你放心。”轩辕起温柔看着她,忽俯头要朝她吻去。
贾琼才立马挣开逃了,她不是要装贞洁烈女,“早恋”已经是极限了,抱一抱、牵牵手也没有什么,但是吻就过了。
灵魂再怎么“阅尽洪荒岛/国片”的成熟,现在还是顶着罗莉的肉/身,接吻绝对是不合时宜的。
轩辕起失笑:“你干嘛跑?”
贾琼俏脸嗔怒:“你要耍变态了!”
轩辕起哈哈笑起来,笑声轻快愉悦,好一会儿才说:“好吧,我答应你……不耍变态,你过来吧。”
贾琼这才过去坐在他身边,托着腮道:“你约我出来玩,就选在一个大雪天到了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荒院?你可真是怪癖。”
轩辕起说:“若有我陪你,荒院也胜过金屋了。”
贾琼转头看他那脸俊脸,这时没有抓狐狸时的英姿飒爽,可是他这倾世俊美仍然撩动凡人的心弦。
贾琼摇着他的胳膊:“想啥呢?我饿了!你快去做饭!”
“这桌上不是有糕点吗?”轩辕起伸手想拿糕点,结果又被她打手背,因为是她打,他就没有想过避开。
“这是给武安君的!你不管饭,我将来嫁给你岂不要饿死!?”
轩辕起无奈,只好说:“你在这等一等,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打到东西。”
“我们一块儿去吧,这儿冷冷清清的也不好玩。”
于是两人相携而出,原想在野外打点东西烤了吃。可惜正值天寒地冻,野兽都不出来觅食,除了林间还有几只小雀鸟之外,实没有什么好吃的。
二人只好赶回都中去,轩辕起送她回宁荣街才下了马,跟她说明日、后日他没有时间,只有后日再来寻她。
“我又没有让你非得来。”
“可我想来,我一日不见你就想得紧。”
贾琼心头控制不住喜悦,她这种心理跟普通凡人没有二致,与洪荒妖精相差得也不大。
轩辕起从他的祥云荷包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和一对白玉镯子送给了她:“过年礼物。”
那对镯子自然是有灵气的好东西,贾琼打开那沉甸甸的袋子,只见里头混着各种宝石和金瓜子。贾赦虽然宠爱她和妹妹,可是他到底不是当家人,不会出手这么大方。
贾琼大眼睛波光流转:“大白,你好有钱呀!”
“打个商量,你能不能别叫我大白?原来跟小白和你的白白混为一谈也没有什么,现在我身份不同了。”已经上位成为她的情郎了。
“那叫什么好?”
“我表字子朔,你叫我‘子朔哥哥’吧。”
贾琼被他美色所惑,又被他金钱利诱,于是同意了:“好,子朔哥哥。”
轩辕起听了,眼睛闪耀着奇光,执着她的手话别许久才分别,且不细叙。
……
却宁府宴罢宾客,贾敬才得空闲,原想在家诵经练气,不想贾母着人来请。
贾敬从贾琼处摸得修道路径,又得以延续宁府,是以原就同气连枝的东西二府更加紧密。贾母辈份放在那儿,她着人请他,他在府时自然推辞不得。
贾敬到了荣庆堂,贾政热情地迎他进去,就见贾母、王夫人坐在厅上。互相见礼后按长幼入座,贾母与他寒暄一下就进入主题。
贾母道:“当日你弃家而去,痴于修道,家里人都拦不住你。那些年你媳妇常来哭诉,我们也只有安慰陪伴,略进心意而已。不成想你竟有如今的造化,否极泰来。”
贾敬又是何等聪明人,便起身谢道:“内人在时多亏婶娘看护,玥儿一出生就没了亲娘,也赖婶娘和赦弟媳妇。”
贾政在贾敬受封之前就被贾敬严词拒绝了将白白与贾元春联系起来的谋算,可是到底不甘,加上贾母、王夫人都心头火热,他又燃起了“斗志”。
贾政想着贾母不仅辈份放在这里,而且荣府照料过贾敬的女儿,现在让贾敬此时反过来关照他的女儿了,这事很公平,贾敬应该没脸推辞了。
贾母、贾政、王夫人见他不提王夫人之功,脸色已然不太好看。但想那些年贾玥确实养在荣庆堂,没有抱去王夫人处,这话确实没有毛病。
原著中是黛玉进府后,贾母觉得荣庆堂孩子太多,又日渐长大有时会感到吵闹,就让三春去王夫人院子的抱夏住着。现在黛玉进府之前,贾玥就改了名字,在宁府有了自己的独院,常和贾瑶挤在一起。
贾母端着茶轻抿一口,顿了顿说:“咱们二府同气连枝,本也是应当。只是咱们家有件大事,你作为咱们家最有能耐的人,不得不考虑。”
贾敬才道:“婶娘有话,不妨直言。”
贾母道:“咱们家赫赫扬扬已有七十余载,但万物有盛有衰,不可不为长久计。当日赦儿和你险些坏了事,家里幸得政儿顶立门户。只是我们贾家日渐淡出朝堂,政儿两口子不得不精心培养元春。元春参加采选便是为我贾氏一门兴旺而努力,她进宫已有两年未有消息传来,本是造化之命,但如今只差东风。元春若得好的前程,岂不延续我们贾氏一族的辉煌?你作为她的大伯,就不思忖着帮扶一把吗?”
贾敬沉吟一下,暗想:
其实在贾琼看来,贾元春的封妃就是让本就剩下虚架子的贾家偏偏服用了兴/奋/剂,一起嗨一场耗尽最后一点精气,然后轰然楼塌。
贾敬一边想,一边抚着胡须,一边冷冷盯着贾政,贾政想起上次的事脸都不由得涨红了,可是为了那些荣华,他只得强撑:“老太太经历过这么多事,她的见地远胜过我们晚辈。老太太为了咱们贾氏一族的考量,敬大哥可得深思。有道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贾敬不由得呵呵一笑,说:“依我看,元儿没有那造化。倘若政弟愿意,下回皇上请我讲经,我可以跟他提一提,接她早些出宫来。过两日她就二十岁了,但抓紧一些,还是能配个好人家的。”
王夫人脸涨得通红,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脱口而出:“你胡说……元春……元春她生来就不同……”
贾政也满眼的失望,他原是最要脸面,若不是贾元春这事儿的利益实在太大了,他也不会撑着面子跟贾敬提第二次。须知,贾元春要不是嫁不成皇室,一切打水漂是轻,将来还是一个让他二房蒙羞的麻烦。
再次被贾敬这么直接拒绝,他一时想不到道貌岸然的说辞,脸上又变得调色盘一样了。
贾母脸色沉了下来,顿了顿才说:“你既然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何必偏说接元春出宫来,好似我们家不思报效君恩,不愿元春在宫里侍奉似的。”
贾政忙接过贾母的话腔:“对对,我等深受君恩,元春应该好好在宫中侍奉贵人。若是皇上另有恩典元春,我们也要尽心尽力才是。”
贾敬冷笑一声,说:“政弟还是好好督着珠儿念书参加下一届春闱吧。若真不行,也该让他多长才干,将来捐个官儿也能有本事造福百姓。若是迂腐书呆子,既无金榜题名之才,又无实干之能,那才真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