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贾琼偏是贾赦的女儿,若让贾赦因为女儿得好处,她就难压制住他了。那么不但让她最疼爱的贾政落败,她自己也当不了府里当有权势最尊贵人人要奉承的老太太了。
她只怕会落得成为一个不缺衣食却无人真的看重在意的老太婆,想要晚年富贵尊贵热闹就如椽木求鱼了。
贾母知道有贾敬在就无法将贾琼从族中除名,现在贾琼人都跑了,再气下去也只是自己更失体面。
贾瑶给了台阶,她也就下了,说:“她是什么混世魔女,你们要是学了她,那是毁的是你们自己的前程!”
黛玉才笑道:“外祖母,我们哪里学得了姐姐的本事。倘若我们个个像姐姐那样的本事,那才是好事呢。外祖母的孙女外孙女全都神仙一样,定是传世美谈,不会没有前途的。”
“瞧瞧,又帮上了。那丫头再不守规矩,也是我的孙女,我还不是为了她好吗,却总来伤我的心。”
黛玉、贾瑶、贾玥听了这句,忙去安慰贾母,且自不提。
却说贾琼回到东院找了贾赦,李惠娘和贾瑚都出来见他。贾瑚谈起贾瑚记起当年是吴兴家的突然从假山后跑出来捂住他的嘴,将他提着扔进了荷花池中。
贾赦一下子怒红了双眼:“我去宰了那恶奴!”
贾琼拖住了他的手:“爹爹,现在人间不可能找得到证据了。况且吴兴家的一个奴仆,为何敢下此毒手?还有那金簪的事,吴兴家的知不知道?”
贾赦沉默了,目光冰冷,好半晌才说:“吴兴……是王氏的陪房之一,除了周瑞家的,就吴兴家的在王氏跟前最有脸面。”
贾琼道:“这也只是推测。所以不能马上乱来。明儿就是姐儿的抓周宴,不宜出动。”
倘若贾蕤周岁前夜闹鬼,就会传出姐儿不祥的谣言。
贾瑚连忙点头:“对对对,我今晚不去了,明晚也不去……最好还要过几天。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些几天。侄女定要过得开开心心,别受我连累。”
贾瑚死时虽然只有四岁,可他原也是有功德造化之人,清醒后修炼四年迅速成长。
他是很在意家人的,贾琏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姐儿在他心里就如他亲生女儿一样,怎么会等不了几天呢?
李惠娘和贾赦也这么想,报仇之事不差几天,不能破坏了贾蕤的周岁宴。
……
晚上,邢夫人和贾瑶、贾玥回来了,吃饭时谈起今天在花园发生的事,说老太太也是气不过贾琼毫无尊卑。
邢夫人温和建议:“明日姐儿抓周,荣府宾客满堂,就算为了姐儿,琼儿要不就跟老太太服个软吧。”
贾赦正因为自己最爱的长子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满腔的不平,听了邢夫人的话不由得嚷嚷:“赔什么不是?没错赔什么不是?吴兴家的那起子下人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从来不知道荣府是我家,不是他们家!我女儿在我家里打鸠占鹊巢的之人的手下,需要赔什么罪!”
贾琼难得见贾赦说出这么支楞的话来,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
贾琼盘算一会儿,说:“爹爹和大太太虽然住不进荣府里,不过我倒有个主意能让二叔和二婶的脸上无光。”
现在虽没有弄清吴兴家的到底是不是王夫人指使的,可是吴兴总是她的陪房,没有王夫人就没有吴兴家的在荣府。便没有**,这点因果也少不了。
贾赦忙问:“你快说,什么主意?”
贾琼道:“咱们家的爵位早不是国公了。你何在门上挂个将军府的匾?你在将军府不会变成大老爷的。只要将军府摆到人前来,二叔还怎么摆荣府老爷的花架子?”
因为“一等将军”就是袭自“荣国公”,“一等将军”明明白白在这里摆着,荣府里的老爷难不成是鬼吗?
贾赦道:“只怕老太太不答应。”
贾琼道:“我们没有分家赶走二叔呀,老太太还要怎么样?若有人问起,你就说你五十岁的人了,都当祖父了,余生好歹有个名又有实属于自己的家,哪怕小一点、简陋点也无妨。你又可说若不是怕坏了朝廷的规矩,就是让爵于二叔,你也愿意,实在是二叔才比子建和贤胜比干,你与他一比,自惭形秽。”
“就你二叔还贤良?我凭什么这么说……”贾赦吹胡子瞪眼。
贾瑶笑道:“爹爹,姐姐是说反话。爹爹岂不知人怕出名猪怕壮,却是一个树起来的道德之士,越被人审视挑刺。二叔经得起审视吗?姐姐这是要将二叔架火上去烤。”
贾赦鼓掌:“不错!以退为进!我要好好筹备。”
……
翌日一早,大房一家就去了荣府,因为贾琏和凤姐如今住在那边,今天宾客又多,周岁宴只待摆在那边。
贾琼、贾瑶现在还是姑娘,况且这是在荣府里,原也不用管那些庶务,径自来到贾琏夫妻的院子看姐儿。
这会儿凤姐已然女强人姿态出去准备宴会了,只有绯月、绛雪和奶嬷嬷几个,姐儿都还没有起来。
过不一会儿,黛玉和湘云来了,琼、瑶、玥几个姐妹好一阵亲热,原来屋里一块儿喝茶吃果子。
贾琼却借口出恭朝黛玉使了个眼色,贾琼外头等了一会儿,黛玉出果然出来了。
贾琼忙拉她找个角落说话,问她贾母有没有责备她。
黛玉道:“外祖母只会责备你,她要生我的气断也不会那样骂我。况我如今独院居住,平日也有林家来的下人嬷嬷看护着。”
“狠是!原也不同了。”
黛玉可不是原著中的模样了,林如海的危机已除,因怕贾母非要将她和宝玉凑一对,所以才派了自己信任的嬷嬷来。
去年好像又派了一房人来京,住在林家房产里看家、管着一些产业,平日过来请安,又或者给黛玉送东西来。黛玉从林家带来的下人,一应月钱都是出自林府的。
黛玉奇道:“什么不同?”
贾琼对上黛玉好奇的眼神,斟酌一下,才说:“那些下人说的话,你可别放在心里。”
黛玉冷笑一声:“谁有空理会她们。”
“正是。你不要因为她们怨你没赏,你就随便赏。”
“这是自然,驭下必赏罚分明。无功时赏什么?今天无故随手赏一个银锞子,明儿他想要一个金的,往后一个金的也不够了,若是不给,便是个大恶人了。这道理,爹爹在信中提过多次。”
贾琼见黛玉自有一股封疆大吏家嫡长女的气度,不由得失笑:“哎哟,我丢人丢到家了。昨儿我在想什么呢!我以为你在那府里被下人欺负得成了一个小可怜……”
黛玉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忽又酸酸地说:“姐姐心里的小可怜多了,我是哪牌面的人?”
原来黛玉还在吃史湘云的醋,黛玉自觉自个儿在贾琼心目中就算稍不及从小相处的瑶、玥姐妹,可再往下就是她了。没有想到贾琼居然在她还是四岁时就惦记着史湘云了,偏偏史湘云是个会针对她的孩子。
都是小女孩儿,今儿不跟这个好,明儿不跟那个好都是正常的,长大后自然就不会了。
贾琼又去捏她的小脸,笑道:“你不是小可怜,你是怼王之王。从来是我气别人的,你就专门来怼我。”
黛玉想了想说:“姐姐可是个混世魔女,真是什么事儿都能捅破去,也不管他们面上挂得住挂不住。”
贾琼叹道:“你说啥傻话来着,二婶给我家管了近二十年的家了,但凡要点脸的都是干不出来的。脸都没要了,往哪挂去?你大舅舅要是有你爹爹的才华,也断不会窝在那院子里。”
黛玉忍不住笑道:“可姐姐一人顶十人,舅舅不需别的能耐,会生姐姐这样的女儿,比什么都强。姐姐说爹爹有才华,爹爹何尝不羡慕舅舅生女儿的本事?”
贾琼听她这样说,就知道林如海和黛玉书信往来极多,心底高兴她不会走向泪尽而亡的路。
黛玉忽又说:“姐姐虽然这么说,不过待宝姐姐倒也十分上心。”
贾琼淡淡道:“她不是我姐妹,我上什么心?”
黛玉顿了顿,道:“宝姐姐看着聪明,实则糊涂。昨儿你都那样说了,她还不明白。为几个犯事贪心的下人当好人逞能、让我们让步,于她有什么好处呢?”
其实若非刚来荣国府,那几个下人是王夫人陪房家的,下人又是捧她踩黛玉撞上在贾琼的枪口上,否则宝钗虽爱逞强,但也会明哲保身。
可惜利益立场不同,宝钗要讨好王夫人给自己博好感留着宝玉当备胎,或许采选进宫的事也要托她帮忙,只好希望别人让步了。
贾琼暗叹可惜了,又说:“咱们也不能和她说得这么透。”
黛玉也这么看:“万不能说的,忠言逆耳,人家未必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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