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就不给呗,有啥了不得的。”那她还能为了那些求他成?
皇帝沉默了,皇后忙打圆场:“好了,琼儿,父皇逗你呢!只你这市井痞子的模样,毫无仪态,外人瞧见,还成什么样子!”
皇帝这时居然没有阴阳怪气,只暗自摇头:“父皇给你们赐婚之前,朕就跟贾赦提起你们的婚事。贾赦在朕跟前跪着,就差点哭出来,说你不通规矩,他果然没有骗朕。所以朕从来没有指望你和别的女子一样知书达理。”
贾琼暗想:我虽不是才女,但是也读了些书。这是将我看作目不识丁的人了吗?
皇帝又说:“外人在场时不可放肆,不可让皇后操心。”
贾琼这才品味过来,皇帝这是不责怪吗?
贾琼才笑了笑:“是,儿臣记住了。”
贾琼一心要先调节气氛,结果弄个本性暴露,差点忘了史鼏的平贼策论和轩辕起的奏折。
这时才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来上前递经了皇帝。
皇帝瞟了她一眼才接过看了,将奏折和策论都放在案上,沉默许久才说:“依你看,此战是吉是凶?”
贾琼虽然是神棍,但这种事也难断言。
“我们都做足准备,应该能胜。皇上,若是占了马贼的地盘,咱们可以建个养马场呀。只有盗贼绝迹,大夏的百姓才能在那样的高原上扎根,那才算是咱们的地盘。”
“罢了,你随朕去书房拿金牌。”
贾琼辞别皇后,屁颠颠跟着去了。贾琼的步辇跟在皇帝后头,到了紫宸殿外门,她就下辇了,不便乘辇进门去,皇帝的辇却直接抬进去了。
贾琼跟着到了书房,皇帝从后头柜子中取出一块金牌递给她:“要是剿了马贼,早些回京来,你在外呆了些时日,成了野猴子似的。”
“野……野猴子,不至于吧?”
“又黑又瘦。”
“儿臣白着呢!父皇没瞧见子朔哥哥,他才黑了。”
皇帝暗自摇头,忽问:“朕送你的琴可常弹着?”
“儿臣哪有时间弹琴?”
皇帝无奈,才道:“先办正事,等回京后,再好好学琴。”
“不是说了,弹琴、写诗没啥用处,我会赚钱……”
皇帝背过身去,说:“朕不想听你的歪理。你快点滚,不然朕要罚你了。”
贾琼看了看手中的金牌,心情极度舒适,便不计较小节,朝他拱了拱手:“遵命!儿臣滚啦!”
贾琼说完,提气运起轻功在空中旋转飞出了御书房大门,落地借力,连“滚”三次,便已经不见踪影了。
贾琼回了王府,问白白体力可有恢复,白白觉得自家姑姑现在成了周扒皮。
白白呈原型白凤凰状态,爪子肚子朝上身在地毯上“躺尸”,翅膀放松着,实在不像一支鸟。
白白生无可恋的样子:“人类自己徒步走两百里路和背着一个孩子徒步走两百里路能一样吗?”
贾琼在他身边坐下,让他的鸟头枕在她膝盖上,就如他小时候一样。
贾琼伸手去撸**,给他的发酸的翅膀做着按摩,说:“我的白白,真是可怜,你功力退步得也太严重了一点。”
白白享受地闭起了眼睛,他虽然沦落成这样,却仍然对姑姑忠心耿耿。洪荒时沦落为大能者的坐骑的凤凰不少,可是待遇相差很大。
云霄和碧霄也是被琼霄带成“铲屎官”的,姐妹三人那时撸着小凤凰,给他们捉虫捉鱼吃,给他们垒窝,等他们长大一些又教他们法术。别人多半是凤凰长大后被他们捕获的。
贾琼给他按摩活血,又令厨房做了两大桌的席面,白白吃了便休息了。
翌日白白在才精神了一些,他们上午巳时出发,经过半日抵达了兰州,在兰州寻了客栈休息一晚第三天再往西飞,申时初在祁连山口一带见到轩辕起一行人的踪迹。
两人重逢之后,轩辕起就密令戚克俭先带一千羽林卫前往兰州待命,再与贾琼悄悄带着几个武功好手化装成商人,拖着几车丝茶回西宁。
轩辕起再次成为那黑丑的虬髯大汉公孙白,贾琼则化装成从小随他跑商的儿子公孙甲。
……
周啸云等锦衣司的人探查得知,在西宁商人互市的坊间,有一个买皮货的沙三爷,是马贼卖平安的代理堂口。
一些往来西域和中原的汉胡商人要横穿青海,只有到通过这样的堂口缴纳钱财,才能安全通过。
史鼏曝晒两日,让本就长年在高原生存的他更黑了一些,将头发扎成两根辫子扎起来,戴上一顶皮帽,手握大刀,活脱脱是一个逃到关外的亡命之徒。
通过沙三爷,史鼏透露出他要上山献宝投奔天峻山瞎熊沟的马天鹰。
之前跑同一伙汉人杀了他们二十几人让山寨损失精锐不少,连马贼中的老三扎木合都死在那场混战中。所以当大夏送亲队经过青海时,他们都全神警惕,若是官兵有意来与剿他们,他们也得有所应对。
当马贼们探得大夏靖武亲王已经带兵匆匆赶回京复命,已出了祁连山进入甘肃境内,他们才放下心来。
这时沙三传来和硕特王子留下的财宝,对他们确实是一个诱/惑,况且马贼之前伤亡了精锐,确实需要补充力量。
史鼏随着沙三赶到天峻山一带,沙三和关口守卫对过暗号后,将他的头套上黑套子,着人牵着他进入瞎熊沟的老巢。
马贼的老巢是一座土木石块垒成的堡垒,但是进入瞎熊勾的路十分狭窄,所以易守难攻。
马贼大厅里是木制结构的屋子,青海一带大的木头稀少,制这样一座舒适的屋子不知要费多少人力物力。
厅上正堂墙上有一只铜雕的老鹰,上面摆着一张大椅子,椅子上垫着雪豹皮子。
厅上地需铺着羊皮地毯,两旁摆放着十八张椅子,椅子上坐着十八个马贼。
或身形彪悍,或身形精瘦,个个打量着他,目中露出精悍贪婪的光芒。
一个精瘦的男子,坐在左右第二张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就是张伯熊?”
史鼏答道:“正是!”
那男子问道:“你为何来了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