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来了。”邢夫人微笑,“昨儿你爹爹说起李家姑娘冒犯王妃。王妃还好吗?”
贾瑶到了她身边坐下:“早上,姐姐和姐夫进宫去了,我们姐妹几个各自回家过年。”
邢夫人拉着她的手,习惯性地检查她的手冷不冷,一边说:“都腊月二十五了,本该回家了,总不能住到过年去。”
贾瑶从袖中掏出手绢包裹的一颗螺子黛送给邢夫人,邢夫人问是什么东西。
“这是波斯国上贡的螺子黛,今年只进贡了四十颗,姐姐得了二十颗。姐姐就分给了姐妹们一人一颗,只额外让我带两颗回来,一颗给太太,一颗给嫂子。”
邢夫人笑道:“不是画眉用的黛吗?咱们店里也卖眉黛,怎么还成了贡品?”
贾瑶才解释这来历与色彩的妙处,还说起这颗黛价值十金,邢夫人马上觉得金贵起来。
“王妃还赏烟儿了?”
“姐妹们一同去的,王妃自没有少了她的。只不过王妃也只有二十颗,便没有赏舅母了。”
“我的阿咪陀佛,十金一颗,没赏才好,不然我都替王妃心疼。他们一家沾了咱们家的福气,日子过好了,也万用不上娘娘用的东西。”
贾瑶嘿嘿一声笑:“宫里有些娘娘还用不上呢,圣上只分给了皇后和姐姐。”
邢夫人便去梳妆镜前试试,她和贾赦虽然是过日子的合伙人,不是什么深情厚爱。但她也有少女心,想在贾赦面前能惊艳一回。
贾瑶惦记着贾赦和李钰,便从邢夫人房出来,司棋给她披上大红羽纱鹤氅,悄悄摸到贾赦冬日起居看书东暖阁。因为天实在冷,丫鬟们都在耳房候着,不在屋外。
贾瑶在暖阁外竖着耳朵偷听,忽然她肩上一重,贾瑶和司棋都吓了一跳。
转头一看,就见一个桃花眼的俊美公子贱贱地看着她笑。那公子头顶貂皮帽子,身穿雪青色银鼠皮长袄,身穿白锦面貂皮大氅,一身雍容贵气,端是俊美风流。贾琏少时遇上了狐狸精的事,一生对狐狸敏感,从不穿狐皮衣服,只穿貂皮。
贾瑶低声说:“哥哥,你干嘛吓我?”
这公子正是贾琏,贾琏也低声调侃:“妹妹知道老公来了,压不住春心,来偷看呢?”
贾瑶乱掌朝他拍去,贾琏只有躲闪地份,叫道:“你怎么学得跟你姐姐一样暴力?你以前最温柔斯文了。”
贾瑶羞恼道:“你个二流子,哪像哥哥!我告诉爹爹,你欺负我!”
“我就跟你开个玩笑,哪知你脸皮比二妹妹薄多了。”贾琏又感叹起来:“真是,那个妹妹是脸皮厚能压着我,你脸皮薄的也能压着我。我怎么就这么没地位呢!”
丫鬟们听到声响,出来请安,争相打帘,兄妹俩才进去。
只见贾赦半躺在炕上像是病了,案上还放着药碗,李钰则坐在他身边。
贾赦没有赶李钰走,贾瑶估计父亲没有因为李家大房的事打算退婚。贾瑶思忖着是爹爹太偏爱表哥,或许又是表哥哄好了爹爹。
兄妹俩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贾瑶关切:“爹爹,你怎么了?昨儿不还好好的吗?”
贾赦呜呜两声,说:“瑶儿,爹难受……”
贾琏问道:“哪里难受?请过太医没有?”
贾赦嫌弃地看了贾琏一眼:“还不是被你气的!”
“我何时气着爹爹?”
贾赦哀哀叫道:“但凡你争气一点,好好念书,考个举人回来,我和琼儿、瑶儿孤儿寡父,也不至于让人瞧不起。”
贾琏只觉一多汗,呵一声笑:“爹,你别闹了……”
贾琏在今天之前都忙着商铺的事,直到今日神京市民过年的节礼或用品也采买的差不多了,他听到贾赦的召唤才有空回家来。
贾赦听他说闹,忽然挺身起来,一把抓住他耳朵:“你说我闹?是我闹吗?”
“爹,轻点!啊……叔宝还在这儿呢,让他看了笑话!”贾琏忙求饶。
贾赦又收回了手,坐了回去,接过贾瑶的递来的手绢抹了抹泪,说:“咱家里男子一代不如一代,我好歹还在上书房跟皇上念了几年书,你小时念书都还要你妹妹让你。到如今,我和你妹妹到哪都被人看不起,被当作那上门打秋风的破落户!”
贾琏暗想:爷我今年赚了十几万两银子,我们这种人家要去打秋风的得是什么人家了?
“爹,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我干什么你直说就是了。”
李钰刚才虽然看出贾赦在做戏,但也一直配合,只关心他的身体。他并不给大房开脱,只提起他们一家原都在家乡读书,与大房分家后一直没有生活在一起。
李钰知道大伯家一定要付出什么代价,但王府应该不会要大伯一家的命。所以他更关心贾赦别过于迁怒二房,不要影响亲事。
“表弟,岳父怕是因为大房鎏姐儿在王府大吵大闹无礼于王妃的事,才至有了心病。”
贾琏奇道:“有这等事?表妹为什么要大吵大闹?”
贾赦骂道:“你还叫她表妹!你不想想人家看得起你吗?”
贾瑶一双大眼睛瞄了贾琏一下,说:“哥,人家看你支不起荣府的门庭,姐姐在王府都孤立无援,就要失宠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事忙,这个星期只能更三千加。我本想这个月写完结,结果是写不完的。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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