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以年闻言有些惊讶,但原主做的事,都已成了既定的事实,他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于是就只好沉默着。那人说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挑了挑眉。
“既然你都出现在了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牧行方他们也在?”他想了想,回忆起什么似的,声音抬高了几分,大胆猜想:“不会......我刚刚吓得那一堆就是吧?”
话音刚落,从旁边通道里登时钻出来几个人,当先一人肩宽腿长,眉眼锋利好看,出了门视线便瞬间锁定在喻以年身上,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他后面紧跟着几个人,嘴里还大呼小叫着喻以年,一窝蜂地挤出来,同一站一坐的两人面面相觑。
良久,梁允义从牧行方身后露出个脑袋,先一步出声:
“杜澜?你怎么在这?”
被他称作杜澜的人朝他们提溜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假发套和面具,眼神在他们中间转了一圈,笑意深深:
“这不显然吗?兼职啊。”
“在里面看不清,我都没认出来你们。刚刚第一波,是谁跑得那么快啊,跟兔子一样,那速度,我都惊到了。”
接受众人目光洗礼的孙昊不屑轻哼:“怎么能说是跑呢,那叫走位好嘛!”
旁边的牧行方却是压根没心思听他们贫嘴,目光仔细在喻以年身上打量了一圈,眸底忧色渐渐消退。但下一秒,他又轻微皱了皱眉,视线不由自主地一直在对面两人极近的距离间打转,心底想法频起。
......说话就说话,站这么近干什么。
这么想着,牧行方走过来,哥俩好地搭上杜澜的肩膀,一边问着他兼职的事情,寒暄了两句,一边不着痕迹地挤在两人中间,把人往旁边去了去。
说起喻以年的时候,听完杜澜简单描述的牧行方动作一顿,又不自觉地将眼神落在椅子上的青年身上,情绪变幻莫测。他目光飘开又挪回,很是纠结的样子,迟疑了好一会儿,但还是开口,轻声问道:“......没事吧?”
在里面的时候,梁允义他们被吓得鬼哭狼嚎,声音吵得牧行方头疼,忍不住同他们拉开距离。但他仔细一想,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见过喻以年讲话。意识到这一点的牧行方心里禁不住地一沉,回头寻找那抹身影。然而瞧了一圈,也没发现那个人,牧行方这才发觉不对劲,同众人说起来。
然后一行人紧赶慢赶,提前出来了。
“啊......没事。”喻以年见牧行方他们出来,同眼前这人很熟悉的样子,也便自觉不再说话,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讲。但没成想牧行方突然问了一句,语气还挺关心。他朝着牧行方笑了笑,又补充道:“在里面有些晕,我就提前出来了。”
牧行方闻言还想再说什么,但看见胡成过来和喻以年兀自聊着,他又闭上了嘴,耳朵里听着杜澜说话,眼睛却瞧着那个方向,颇有些心不在焉。
“要走了吗?”
胡成一咋呼,成功给了牧行方正脸看过去的机会。
“嗯。”喻以年表情不变,站起身来,看见胡成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由得拍拍他的肩膀,含笑道:“真没事,你玩吧,我先回去了。”
在黑暗中那么一激,潜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又有了浮现出来的势头,喻以年也失了继续留下来的兴致,只想回去休息休息,调整一下状态。
他同众人道了别,便叫了辆出租车回去了。
在喻以年走后,牧行方明显整个人都有些莫名的低迷,像一只主人不在身边的大狗狗,频频看着手机,不发一言,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
“......那行,我继续回去工作了。”
同众人叨叨了许久的杜澜整理了一下手中的假发套,朝他们潇洒摆摆手,准备回去。
牧行方仿佛被提醒了一般,这时也适时地开了口,表情淡淡:
“我也走了,周三就要交的论文还一点都没写。”
说完,他收了手机,长腿一迈,不顾后面梁允义震惊的哀嚎和杜澜若有所思的视线,走向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