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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1 / 2)

一路上,牧行方都在安慰自己。

没关系的,喻以年不喜欢自己没关系的,拿自己做课题也没关系的,只要他不讨厌自己,还愿意接受自己,那么其他的都没有关系。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明白过来了,自己终于弄清楚,此前对喻以年一切不同寻常的关注,都是因为自己喜欢他。

这就对了。

这样想着的牧行方,忽地回想起之前喻以年看着自己的眼神,虽然温柔,虽然时时停驻,但是流于表面,内里不含一点热意,同对着别人时的并无二致。

自己在他眼底估计和别人没什么区别。

牧行方的心情还是难以抑制地低落,眸光也垂了下来。

可是指尖摸着那盒薄荷糖,他又很快振奋起来。

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别人,那这就说明,自己还有很多机会。

足够令他追上去。

牧行方顿时觉得前途一片敞亮。

不知不觉间,他又拿起了手机,打开微信,找到那个相熟的名字,指尖眷恋地在那一排消息上抚了抚,牧行方认真地发过去三个字:

对不起。

当牧行方还想再琢磨着说些什么时,最上面突然跳出了杜澜的一条消息,他下意识点了过去。

页面随之一换。

杜澜:我刚刚睡醒,你怎么没头没尾地发过来一句谢谢?

牧行方看见这句话眉头皱了皱,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这是昨天晚上他搞明白自己对喻以年的心意时,感激下午杜澜的点拨,才给他发过去的。

牧行方在输入框里打了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发送过去,屏幕上就突然跳出来杜澜发过来的微信通话。

他无法,便直接选择了接通。

“喂......”

“芳芳啊,我好像知道为啥了。”甫一接通,那头便传出了杜澜的声音,大概是刚刚睡醒,语气还懒洋洋的,只不过话里头含着一丝隐秘的兴奋。“你是不是想通了啊?”

牧行方顿了顿,“嗯”了一声。

杜澜更加兴奋,听声音,像是从床上直接翻身坐起来了一般。

“......喻以年?”

牧行方又“嗯”了一声。

光听对话,不了解事情原委的话,会让人觉得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只不过对话的两人彼此之间心里都清楚,亮堂得很。牧行方声音刚落,顿时,那边便传来一阵笑,声音都陡然加大了几分,颇有些幸灾乐祸。

“好家伙,被我猜对了吧,你果然栽他手里了,平时对人家爱答不理冷漠的一批,现在好了,人家不理你你又追上去了,高攀不起了!”

杜澜虽是开着玩笑,但事情的真实状况就是如此。字字落在牧行方心间,针尖一般,刺得他心脏一阵一阵的疼。牧行方心里一阵难过郁卒,但他又没有办法,只得屏声听着对面杜澜对自己不客气的奚落。

好久,那头的笑声终于渐渐消了下来,杜澜重新变得正经,慢慢问他:

“......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牧行方不假思索:“把他重新追回来。”

杜澜深沉地“嗯”了一声,慢慢分析道:“......这有点难,你这属于追妻火葬场了,操作起来得费好大心思。”此话一出,让牧行方禁不住地屏住了呼吸,不过下一秒杜澜所说的话,又让他微微放松了下来。

“不过在理论上也很简单。”

“他此前对你的好,你需要加倍地还回去,把他始终放在你心里第一位,并对以前自己此前的态度进行深切的反思......”

杜澜向牧行方列举了好多例子,听得牧行方愈加专注,脚步都不由得放慢。周围坏境里因闷热而升腾起来的杂音,也被他尽数屏蔽掉,耳朵里只留下来杜澜的细致讲解。然而快要听到最后的时候,想起之前喻以年说过的话,牧行方皱了皱眉,觉得有点不对。

他打断了杜澜的长篇大论,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但是,他好像压根不喜欢我。”

“哦?怎么说?”

“他拿我做课题研究。”

话音落地,这方世界都静了静。

几秒后,从话筒里爆发出一阵大笑,比此前声音还要大,传到牧行方耳朵里,让他莫名有一种被嘲笑的感觉,很想立刻把电话挂断。

但牧行方还是面无表情地一直听完了。

过了好久,将近五分钟,那头的笑声还一直断断续续的,像是被点了笑穴一般停不下来。直到牧行方额角青筋直跳,把手机挪远了些,忍不住想要挂断时,杜澜才冷静下来。

“......不是我说,兄弟,你这也太惨了。”

“这是我今年见过最好笑的事,真的。”

话音刚落,手机里又传来几声短促的笑声。牧行方回想起刚刚杜澜提出的见解,忍了忍,将自己耐心捏在手里,低声询问:

“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吗?放心大胆的追呗!”

“当然了,上面说得你要是也全都应用的话,效果简直加倍!”

杜澜的话犹如一针强心剂,让牧行方陡然之间升起无穷无尽的信心,好像那个人近在咫尺,自己只需要再努力一点,就可将他拥入怀中一般。

“......哎呀我走的怎么那么早呢,晚走一天我就能看见你的表情了,太亏了我......”

后面又是一阵没有营养的对他的打趣,牧行方面无表情地说了再见,然后直接挂掉。

他在心里又将那些东西捋了一遍,眸底渐渐染上亮光,像极了碎金般的太阳光落进去的模样。

与此同时,刚回到宿舍里的喻以年,一打开手机,便是某人的消息。

看着上面十分显眼的三个大字,喻以年不由得挑高了眉毛。

这是什么展开?

怎么还向自己道歉呢?

没头没尾的。

喻以年将手头上的东西放下,把听力耳机塞回抽屉里。

然而坐下的那一刻,他的眼前忽地浮现出刚刚在林荫道上,牧行方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边,还有对着自己时的表情,俊脸上拢着层失落。不知为何,让喻以年觉得他有点小可怜。

毕竟对方也算是耀眼的人,倒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难道是被自己打击到了?

鬼使神差般地,喻以年指尖轻点屏幕,发送过去一句“没事”。

这条消息像是投入海里的巨石,甫一发送过去,便像是激起了千层浪一般,对面瞬间冒出来好几条回复,仿佛时时刻刻都守在手机前面一样。

喻以年看得讶然。

出于礼貌,他又回复了几句。

对面紧跟着发过来。

平时他和牧行方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流,倒是没想到主动开口说话的牧行方会是这番模样,喻以年不禁产生了些新奇的感觉。但这么一来一往,时间不知不觉中,竟直接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还是喻以年瞥了眼时间后才恍然发现的。

他不得不赶紧停止,向对方说明自己要学习了。

这条消息过去后,对面牧行方的回复顿了顿,有些失落的样子。不过两秒之后,他还是十分乖巧地发过来一句好的。

喻以年见此松了口气。

他将手机锁了屏扔到一旁不再过多关注。

直到晚间,牧行方都顾及着喻以年是否还在学习,不敢发消息去打扰他,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又点,一行字删了又写,写了又删,就是没发过去,整个人犹疑不定。

一旁百无聊赖复着习的梁允义一歪脑袋,便看见了牧行方这副对着手机犹犹豫豫的样子,好奇心渐起,丢下笔便速度极快地朝牧行方扑了过去,语气暧昧:

“哟,芳芳,这是跟谁聊天呢,这么魂不守舍......”

他一低头,便看见牧行方来不及摁灭的手机屏幕,上边是显而易见的三个字:

喻以年。

梁允义后面的话又瞬间全都憋了回去,一张脸憋得通红。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声音震惊:

“......喻以年?!”

嗓门大得要将牧行方震聋似的,引得牧行方颇为嫌弃地皱了皱眉,换了个方向,继续对着手机发呆,思考如何开启话题。

梁允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看着牧行方凝眉认真思考,像是在写论文那般专注,字斟句酌,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要知道,几个星期前,他还是那个被喻以年碰一下就要丢件衣服的牧行方。

梁允义像尊石像般站在原地。

孙昊路过,注意到他的反常,脚步一转走过来搭住他的肩膀,一脸疑惑:

“干啥呢,愣在这?”

声音饱含着浓浓的求知欲,像只待宰的羔羊。

梁允义吞咽了一下,示意他顺着自己视线往牧行方那里看去,并轻轻告诉他,牧行方现在正在与之主动聊天的人是喻以年。

孙昊本能的不相信,但梁允义神情十分认真,就差赌咒发誓了。再加上孙昊朝牧行方看去时,对方也确实是如梁允义描述的那般,拿着手机不松手,表情就像是对自己心爱的人一般。

他的表情渐渐呆滞掉。

登时,屋子里的石像又多了一具。

牧行方被他们两人的灼热视线盯着,颇有些烦心,再加上想不出来话语,更是有些烦躁。见此,当着梁允义和孙昊的面,他索性直接摊牌:

“我在追喻以年。”

屋子里的石像有了开裂的趋势。

孙昊和梁允义打量了牧行方许久,见对方一脸坦然,丝毫没有说谎的痕迹,那句话这才听进了耳朵里,面面相觑,皆是震惊。

好半天,孙昊才颤巍巍地问出来:

“......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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