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引起这一切的主要原因,大概也就是晚上睡觉前自家母亲发过来的那一条信息吧。
牧行方一边垂着眸耐着欲、望,一边暗自懊恼。
半小时后,牧行方才裹挟着一身的寒意,重新回到床上。
床上的喻以年半拢在昏黄的灯光里,裹着柔软的被子原本睡得很熟,但好像是被自己发出的动静吵到了一般,小幅度地皱了皱眉头。牧行方敏锐地注意到了,见此一顿,只得动作再度放轻,一个动作恨不得放慢好几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进来。
然而自己才刚沾到枕头,对方便即刻微微动了动,朝自己这边靠过来。牧行方飞快将被子扯好,半侧着身体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就怕把人吵醒。
但好像怕什么便来什么,还没松口气,牧行方便看见距离自己很近的喻以年,眼睫颤了颤,一副即将醒过来的样子。
喻以年半梦半醒间觉得身边的暖意渐渐消失,让他稍微有些不满,甜美的睡眠也好像变得有些黯然失色。
没多久,旁边又有了充实的感觉,令他忍不住靠上去。
只不过寒意取代了温暖,冷不丁地被皮肤所感知到,以至于他的意识都苏醒过来了一点。
“......你跑哪去了啊?”喻以年闭着眼睛,口中的话有些含糊不清。但牧行方还是很准确的捕捉到了,他还没解释,对方温暖的手便出乎意料地覆在了自己脸侧。
“嘶,好凉。”
喻以年稍稍睁了睁眼,迷蒙中打量了一眼牧行方。但很快他重又闭上眼,像是忍受不住困意的侵袭一般,话语再度变得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别动,我......给你暖暖。”
说着,喻以年便将手一直放在牧行方的侧脸上面,直到再度睡着也没有拿下来。
牧行方一直保持着刚躺下的姿势没有动,直到喻以年呼吸重新平缓,牧行方才没再压抑自己唇边的笑。
他将喻以年放在自己脸侧,已经有些微凉的手拿下来,轻轻放在自己掌心里,另一只手也覆上去,替对方渡过去一些暖意。
此时正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刻,还要再过几小时才能重见天明。若不是床头小灯还在兢兢业业地照明,现在怕是要伸手不见五指。
但牧行方却是一丝睡意也没有了,他就这样握着熟睡中的喻以年的手,闭着眼睛假寐,等待天亮。
*
天亮的时候,外面仍旧在飘着小雪,看样子是要持续很久。天气预报上也适时地给出了警示,并很人性化地推送了合适的穿搭。
幸亏当初预订房间的时候,定得是两天的时间,这也就直接避免了他们几个人会迎着风雪,返回墨尔本市区这样的窘况。
况且还能在这雪山脚下的小镇里多玩一会儿,一举两得。
趁着喻以年洗漱的工夫,牧行方赶紧出了门,去找自己母亲问个清楚。
关于昨晚不合时宜的消息,还有她对此的奇妙理解,都困扰了牧行方将近一晚上。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毕竟自己和喻以年的关系真的清得不能再清了。对方压根就没有其他想法,牵手、拥抱、同睡,甚至是种种亲密行为,在一张白纸的喻以年看来真的就是普通关系。
好像换个人也能如此对他做这样的事情一般。
牧行方理清这些的同时,也难免觉得有些惆怅。
也许还要再花好长时间,才能教会对方这些东西吧。
牧行方叹了口气,脚步却没停。
他到的时候,牧妈妈已经先一步出来,并轻轻靠在门框上等待了。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