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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晴天惊雷(2 / 3)

思来想去,还是从半敞开的门挤了进去,朝着杀鱼的温霆咧齿一笑:“亲家堂兄可要小的帮忙?”

温霆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剁好段的鱼,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可需要帮忙的。”

青竹想了想,走到了靳琛对面,中间隔着一匹马。拿起一个刷子给马刷背:“那小的来给靳表兄帮忙刷马,总得在外边无事可做等着的好。”

靳琛看了眼他,想起几次见到他都是跟在沈寒霁的身后,便问:“小兄弟是沈公子的小厮?”

青竹的模样嫩,似是十五六岁的青年。

青竹答:“小的叫青竹,是三爷的书童。”

温霆心中有几分疑惑不解,但面上却不显,似随口问道:“堂妹夫的书童怎就跟着阿盈一块回来了?”

青竹机灵着呢,可不会把自己盯着靳琛的事透露一分,只笑憨憨的回道:“小的许久未出门了,听说娘子要回淮州,便去求了三爷,让小的跟着娘子来淮州。”

温霆与靳琛闻言,听出了别的意思,这青竹是沈寒霁的心腹。

那家小厮能与自己主子说去哪就去哪的?

温霆笑道:“看来青竹小兄弟颇得堂妹夫的信任。”

青竹摸了摸后脑勺,依旧装出一副憨样:“小的十岁的时候,是三爷从乞丐窝里边捡回去的。”

靳琛扫了一眼他的手腕上的护套,淡淡道:“青竹小兄弟似乎不仅仅是书童,也会些拳脚功夫吧?”

青竹点头:“以前是个乞丐的时候,跟个疯乞丐学过些,那疯乞丐听说还是个什么武举人来着。”

靳琛和温霆二人相视一眼,沉默。

能得武举人相教,不是谁都有这么好的福分的。

青竹立即摆手道:“也没学到什么,就一些普普通通的拳脚功夫,要不是三爷把小的捡回去,小的现在还是个为三餐果腹而忧愁的乞丐呢。”

温霆笑了笑:“那堂妹夫倒是个善心人。”

听到这话,青竹想起自己一双脏兮兮的手扒拉着主子的腿不放,求主子买下自己,好让他给老乞丐安葬的时候,主子是直接给了他银子。

让他葬了乞丐之后,再捯饬干净到侯府寻他。

回想起这事,心里再次感动得稀里哗啦。为了主子,暗暗的决定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盯着靳琛才行。

向来敏锐的靳琛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危险,随即抬眸看了眼对面的青竹。

只见对面的青竹笑得憨憨的,感觉不到半分的威胁。

*

温盈随着大伯母进了厅中,随而把蓉儿手上的礼接了过来,放到了桌面上:“我这次回来,给大伯母带了些金都的地道吃食回来,还有两块做衣服的料子。”

温大伯母道:“来便来了,且昨日都送过了,今日还送什么礼物。”虽是这么说,但脸上也是带着笑意的。

“大伯母这么疼我,我多送些礼物又没什么。”

温盈大伯在世的时候,温家未分家,温盈母亲也还在。

大房和二房同住一个府。而温盈母亲性子温柔,大伯母与温盈母亲妯娌之间也很是融洽,关系非常的亲近,所以对温盈也是真心疼爱的。

温霆三岁的时候,温盈也才刚出生不久。直到温霆五岁的时候,他父亲才去世的。

也是到了温盈bā • jiǔ岁的时候,因季氏的强势和挤兑,想过得舒心的大伯母才搬出温家的。

虽搬出去了,但大伯母深知季氏的强势和自私,所以也没少带着温霆回去看温盈。

二人闲聊了片刻,大伯母拉着温盈的手,问她:“那侯府家的公子对可还好?”

温盈报喜不报忧:“以礼相待,相敬如宾,成婚两年,也从未有过纳妾的心思,对我很好。”

听到这,温大伯母心里头的大石头也松快了一些。

“不过,因我先前的性子太过软弱,所以在侯府……”

“所以在侯府怎么了?”

温盈话还没说完,便被温大伯母紧张的打断了。

温盈忙解释道:“不是大伯母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我先前性子软弱,所以也没有想着去培养几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在侯府除却蓉儿,也没个能信得过的人。”

“而现在夫君的小娘给了我一个铺子来打理,可我不大会看账册,也大不明这些铺子上边的弯弯道道,就算是要请一个女账房,也得用一段时间才能相信。而我如今能信得过的便只有大伯母了,我听说大伯母先前掌管中馈,打理铺子都是一把手,所以想邀大伯母去金都住些时日,教一教我看账册和打理铺子。”

若非大伯父当年出事,大伯母耗费了家产想救回被贼人所掠走的大伯父,大伯母也不至于落得住在这小宅子。

大伯母一愣:“你丈夫的小娘给你一间铺子来打理?那这铺子只是给你打理,还是给了你?”

温盈道:“二娘把铺子的房契和账册都给了我,铺子的盈利也随我自己开销。”

大伯母闻言,笑道:“你丈夫的小娘是对你倒是真的上心了。”说到这,继而言归正传:“你说的事我得与你堂兄说说,我也得想想,毕竟我许久未碰这些东西了,怕出错给你添麻烦。”

其实温大伯母是想帮忙的。一是她疼温盈,想帮她。二是儿子都到金都了,她也不知多久才能见一次儿子,若是她也在金都照顾儿子的话,那也是挺好的。

只是她从温家出来后,也有七八年了,怕自己对这些掌管中馈,打点铺子的事都不熟悉了。

温盈道:“大伯母虽许久未碰这些东西,但也是了解过的,只需捡起来再熟悉熟悉便可。可我便不一样了,我从未学过,得从头学起才能明白。而且这铺子始终都是我婆母的,往后我想自己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私房和铺子庄子,但前提是我得先把这些账册和打理先学会了,再自己培养几个信得过的人。”

听了温盈的这些有主见的话,大伯母心下诧异,这还是那个在温家时小心翼翼,便是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的盈丫头吗?

侯府,估摸着比温府的水还深,才能让她有这些成长。

大伯母拍了拍温盈的手,赞同她的话:“你说的没错,是得自己存一些。你婆母的始终是你婆母的,丈夫虽说也能给你银钱花销,但你若是哪一日缺银子花使,丈夫又给不了你那么多,又该如何是好?盼着别人的,总归是没有保障的,所以呀,只有自己手上攥着银子才是最实在的。”

似乎哪一点点不确定也被温盈的话所动摇了,所以大伯母又道:“我与你堂兄好好说说,他疼你,也会同意我去帮你的。只是你继母那边知道这事后,会不会多有闲话?”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总归是继母,而她只是大伯母,按照亲疏来说,难免季氏会因知晓这事会闹起来。

温盈道:“大伯母不说,我不说,堂兄也不说,她怎么能知道?到时候若是大伯母去金都的话,便说是投靠堂兄去,她自然不会多疑。”

若是这事给季氏知晓了,她还不得闹得大家脸面都不好看?再而把身边的婆子安插在温盈的身旁,让带去金都教温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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