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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他的病情(1 / 3)

沈寒霁换下官服,从屋中出来,正欲离开大理寺,靳琛却是迎面走了过来。

沈寒霁略微诧异,问他:“不是给了你十天的假期,让你回淮州一趟,怎又来了大理寺?”

靳琛的婚事,定在了来年二月中旬。

靳琛微一拱手后,压低声音道:“方才出城门之时,遇上了先前护送李清宁去皇陵的昭武校尉。”

沈寒霁眉眼一挑。

靳琛:“他是前日回京的,因监管不力,让李清宁自尽了,所以被降了职守城门。可需卑职前去调查一番?”

沈寒霁思索了一下,随而抬眸看向刚捧着折子走进院子的官差,收回目光,与靳琛道:“进屋子说。”

二人进了屋子,沈寒霁指腹摩挲腰间玉佩,某种带着思索道:“这段时日,我琢磨了许久,也觉得李清宁的死有蹊跷。按理说她的性子偏执至极,便是穷途末路,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结束自己的性命。”

靳琛应:“或许是真的假死,以假死逃脱罪责,让太后心悲生怒,再让裕王夫妇悲极生恨,从而……”靳琛余下的话并没有说出来,他与沈寒霁都明白得很,李清宁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可随即靳琛又疑惑道:“但要在诸多将士的监视之下假死,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是有人帮她。”

沈寒霁那放在玉佩上的指腹顿了顿,淡淡道:“人在皇陵死的,皇陵距金都路途遥远,传来身死的消息,差不多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天气炎热,便是运送尸身回来也会腐烂发臭,认不出是何人,所以在那处便烧了。”

靳琛点头:“的确如此,卑职打探过,那昭武校尉便是把骨灰带回到了金都城外外,交付到裕王手上。”

皇上有过金口玉言,李清宁至死皆不能回金都。所以只能在城外交付。

今日裕王还拖着重病之区,进宫跪求皇上,恩准皇上让他在城外修建一处墓地来安葬女儿。

靳琛:“不过看裕王夫妇的反应,李清宁并不像是假死。”

沈寒霁思索了一下,随而道:“让堂兄去调查,你且先行回淮州把你自己的事情解决了。”

靳琛颔首。

*

今日温盈外出了一趟,回来后便在房中发了一下午的呆,直到婢女来提醒温盈,说已经是申时末了,这才回过神来。

想着沈寒霁也该回来了,便吩咐婢女去熬药,熬好再端去屋里边,她一会回去喝。

说是她喝的,但其实是沈寒霁喝的。

以前,沈寒霁并不想太过显眼,所以从未用汤药,只让金大夫做了那些含有些许mí • yào功效草药的药丸,不用熬制,平日里直接服用便成。

而沈寒霁肩膀上的伤无须用汤药,只需按时上药便可,忽然用汤药,难免让旁人揣测,好在温盈先前闻了有毒的熏香,过了小半年,余毒已清,身子也调理得七七八八了,也不用进补汤。

他们自己知道温盈不需要再用药,可旁人不知。所以便与金大夫简单说了一下沈寒霁是因ru娘死在身旁才生出的心病,后来便演变成了——在梦魇中,死在身侧的人变成了他最为亲近之人。

便是没说明白,见多识广的金大夫也大概明白了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算是心病,所以药物很难根治。药物只是起些许作用,若是得根治,还得靠时日,靠他自己想明白,想通透。

尽管金大夫这么说,温盈还是让其开了方子,抓了药回来。

临走的时候,金大夫给了温盈一个小锦囊,她回来后才拆开。

里边话语不多,只写了这样病症的人,多为敏感脆弱,莫要看沈郎君比常人都要坚定,但若是被刺激到,只会更加严重,让她多些耐心,平日多些陪伴,开解。

若非是金大夫偷偷给她的,温盈都要怀疑是不是沈寒霁让金大夫写的。

毕竟他现在太过黏人了。

中午那一个时辰也要回一趟侯府,一下值便回来,哪都不去,就在她的身旁。

她忙活的时候,他会在一旁小憩。

今日下午趁着沈寒霁去上值了,温盈便去了一趟医馆,详细的问了一下金大夫。

虽难以启齿,但还是把沈寒霁这股子黏人劲告诉了金大夫。

金大夫沉吟了片刻,问:“沈娘子是否不止一次遇到过危险?”

沈寒霁未曾与金大夫细说过身份,金大夫大概是尊重沈寒霁,所以也不曾特意的留意和调查过。

温盈听到这话,惊诧道:“金大夫是如何得知的?”

金大夫道:“如今沈郎君的梦魇中是沈娘子的脸,且听沈娘子与沈郎君所言,这怪疾似乎较数月之前更严重了,且几乎是全部的闲暇时间都与沈娘子相处,那便有可能是因沈娘子先前的数次危险刺激到沈郎君了。”

温盈沉默了许久,又问:“若是再受一次刺激,会如何?”

金大夫想了想,未直接言明,只是侧面说道:“若是旁人像沈郎君这样的,已然疯了,沈郎君能扛到现在,已然让老夫惊讶了。”

温盈明白了,若再有一次,沈寒霁大概真的会疯了。

意识到这点,温盈心里有些发凉,呆呆滞滞的出了医馆,也不知是如何回到府中的。

因为这事,她在房中不言不语的坐了一个下午。

也不知他们这是天生反冲,还是八字相克,再有几个月,她便会避开了梦中早亡的命运,但沈寒霁却是越发的不好了。

温盈叹了一口气,从屋中出去,候在院子的月门外。待看到了沈寒霁,才面带笑意迎了上去。

沈寒霁看到她出来迎自己,眸中浮现了笑意。待走近了,才诧异的问:“今日怎么想着出来等我了?”

温盈与他走到一块,柔声道:“今日有些想夫君了,便出来了。”

沈寒霁的脚步蓦地一顿,露出惊讶之色看向她。

要温盈说甜言蜜语,哪次不是被他在榻上磨得实在没法了,才会说他想听到的话?

今日不是被他逼迫,也不是久而不见,只不过是两个时辰未见,她却说想他了?

沈寒霁顿时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暖流流进了心底,熨得心里微微发烫。

若非有旁人在,他都想把她直接打横抱回屋中亲热了。

沈寒霁目光多了几分炙热,温盈恰好对上了他的目光,羞赧的用手背轻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小声嗔道:“我说的是正经的想你,你可别想岔了。”

虽不能把人直接抱起回屋,沈寒霁却是在温盈收回手的那一瞬间抓住了她的手,五指插入了她柔嫩的指缝之间。

他脸上的笑意浓了些。

温盈知他不会松开,且想起今日金大夫的话,温盈也就随了他,没有抽出手。

回了屋,门一关上,温盈就被他抵在了门扉处,唇瓣被他攫住,把她的未尽的话语卷入了他的口中。

片刻猛烈,片刻温柔,反反复复。好像是他想温柔的待她,但忘I情后又压抑不住地把她的脑袋压向自己。

许久之后,温盈才气喘吁吁地的趴在他的胸口中。眼尾微红,嘴唇嫣红湿润,脸上还带着几分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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