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身上就穿着一件简单的长袍,料子尚可,却明显洗濯多次。
模样倒是难掩风华,气度非凡,让人不自觉忽略了他的穿着。
“既无名,便落选,有何疑问?”有官员看了看楚毓的面色后说道。
“小民只是不解,为何小民身旁之人照抄小民之文,却被选上,而小民却无名?”他身姿挺拔,如松如柏,明明是质问的话,却并不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
可他口中所言却惊住了在场人。
因为笔试这一项在选拔中的地位其实并不算重,所以过程也就略简略了些,所有人都坐在同一片院子中,顶着青天白日同时作答。
可谁也不会想到,就是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有人抄他人之作?!
几个官员脸色不好看了,紧张地看了楚毓一眼,不敢让这位陛下第一次监督参与的选官就这样出现了污点。
“你有何证据是他人抄你?!”声音疾言厉色,想着若是这人拿不出证据来,他们便将这人押下大牢!
“我卷上所言中,有字与亡母同名,因而换了字作避讳,想必那人学识颇浅,竟是连这也一并抄去,若是不信,还请诸位明鉴。”男子缓缓道。
“小民亦能作证,却有其亡母之字。”另一位年轻男子也走上前,在先前那位身旁站定。
这……
这……
众臣将目光纷纷放到了楚毓身上。
今日若是楚毓不在,他们大可将二人随意处置,保证不透露半点风声,然而恰恰不巧,楚毓今日在此,他们摸不清楚毓的态度,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你叫什么?”楚毓看着先前那人问道。
“小民姓裴名颂,表字瑾瑜。”那人看了他一眼,似乎微微一愣道。
“妄见天颜,大胆!”侍卫呵斥道。
楚毓一个眼神扫了过去,侍卫顿时安静下来。
他这才继续看着那有些眼熟的年轻人,“朕……是否见过你?”
“陛下记忆真好,去年夏日,酒楼楼上。”裴瑾瑜道。
楚毓想起来了,“你记忆才好。”他顿了顿道,“也难怪记得别人抄了你什么。”
裴瑾瑜心中一跳,却不惊慌,甚至还有种隐约的欣喜和激动。
“陛下谬赞。”
柯襄悄悄看了好友一眼,放下心来,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