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迟疑着回到宫中,却见魏琪华正在作画,那纸上所绘之人,赫然便是陛下。
她忍不住心中微酸,是为魏琪华,也是为二人的感情。
“回来了,话带到了吗?他怎么说?”魏琪华看了她一眼,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仿佛问的不过是一句寻常话。
如月迟疑得模样便令她想到了什么,不过,本来也在意料之中,她也不失望,只是对如月道:“以后每个月都去问一次吧。”
“娘娘……”
“他若是没答应,就不用告诉我,若是答应……才尽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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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毓一个人在殿内,将原主私人物品都翻了出来,就连每幅画他都解开看了看,终于看出了一点端倪。
似乎有原主、魏琪华和楚如珍同时在一幅画上的画作,春夏秋他都找到了,独独缺了冬季。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将这些东西全都放了回去。
很明显,魏琪华是在等她的冬雪之约,可这么久了,楚毓从来没感觉到原主有存在在这儿,除非意外再穿回去,否则只怕她的愿望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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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全城百姓,卢文渊心中不可能没有任何波动,他从前的所作所为,也并非仅仅只是为了任务而任务,若非真的心系百姓,又怎么可能主动做好那些本可以勉强做一做的任务。
他从前也没想过要用百姓的税银,可母亲求到他面前,他总不能撒手不管。
所以他想,就是借的,等他有钱了,立马还回去。
然而还没到这一天,这件事就暴露了。
他悔吗?自然是悔的。
可那又如何?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他朝着众人的方向嗑了几个响亮的头,有才对着谢奕道:“罪人卢文渊,贪污税银、欺君罔上在先,煽动百姓、阻碍办案在后,其罪不容赦,还请谢相……奉旨捉拿!”
谢奕看着他认罪得这么乖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本想令这把天子剑在今日见血的,看来是他高估了卢文渊。
他没好气把剑收回剑鞘,“来人,带走!”
要抓的人自然不知一个卢文渊。
一个罪首卢文渊自觉跑不了,便干脆不跑,可有些觉得自己能跑得了得,却早已经收拾包袱暗地里潜逃了。
为了把这些人全都抓回来,他们一行人还特地多留了几日。
最后走的时候,还有许多人来城门口送,当然不是送他们的。
卢文渊听着一些人的告别声、安慰声、甚至是哭声,却一直没回头。
他没脸,也不堪。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母亲“自尽”的消息,然而从小生长在世家,他不可能不清楚这其中所谓的“自杀”是怎么回事。
可他又能如何呢?
他现在只知道,母亲被人所害,也是为被她的印子钱所害的人赎罪,他被捕,是为被他亏欠过的屿川百姓赎罪。
而那些害了他母亲的人,却不知何时才能赎罪。
他对此无能为力,可他知道,那一天终究会到来,只会迟到,不会缺席。
屿川官员被押送回京,这里的政务一时没人处理,只能暂时又下面的官吏顶上,等到朝廷下旨分派官员过来再交给新任官员。
回到盛京,谢奕去见了楚毓,从而得知了卢家家主也在皇宫,他面上扬起一抹笑意,饶有兴致地将屿川发生的事告诉了楚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