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毓已经收到好几份让他多去后宫勤勉,为皇室开枝散叶的奏折了,看得他面色既无语又铁青。
“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管天管地还管他睡觉生孩子了,怎么不去管管自己后院?
荆管彤偷笑,没敢搭话。
她可不想被迁怒。
楚毓把这些扔下便不管了,然而他放过别人,别人却不放过他。
不仅早朝时大臣们明目张胆地请求,下了早朝,还有皇室长辈前来暗访。
来的是一位老亲王,已经过了古稀之年的那种。
对于老者,无论如何后人都是会多尊敬几分的,何况人家辈分还比楚毓高,既然是长辈,那有些话就能理直气壮地说了。
“陛下这两年政务处理得不错,将国家治理得挺好,我都听说了,前儿孙子送上来的棉被也是你弄的?有了它,冬天过得舒服不少。”
人家一上来就夸,说好话,让你想摆脸色都不行,楚毓心中想着果然老奸巨猾这话总是不错的,表面上还得笑着应对,言语之间流露出几分尊敬。
然而双方互相恭维一阵后,这老头儿总算切入正题了,“可是陛下啊,您不能光顾着前朝,还得多看看后院啊,这都好几年了,皇子还是只有两个,而这其中能够继承大统的,可就只有一个,要是小二有什么事,你后继无人,又该如何是好?”
楚毓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一脸“受教”地听着,人家言辞恳切,全然一副关心他关心国家的态度,他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能说。
好不容易将人给送走,他竟然觉得比每天工作还累。
一个人就这样了,要是再多来几个这样的,那他还能不能行了?
如此这般,他竟然庆幸当初没有取消选秀一事,否则他估计这几年自己都消停不了。
然而如今,子嗣不丰一事可比选秀什么重要多了。
想想自己明明过了年才二十五,有四个孩子都还被嫌少,他就一阵牙疼。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到什么切实有效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索性他就不管了,任凭他们每天上奏折,一律丢到一边不管,至于长辈说教,一次两次他受了,后面再来他人都不肯见,推脱身体不适正在休息。
可就是这样一副无奈的模样,才弄得别人无可奈何。
谢奕闻言笑眯了眼。
没多久,坊间就流传起了皇帝身体有问题,或许不育的流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这人可是很记仇的,当初楚毓让人弄的好南风的流言困扰他许久,如今不过是曾经楚毓所做的事还给他。
谢奕甚至十分感叹,自己真是善良,竟然只是以牙还牙便罢了,都没多加几分利息,这可一点都不像他。
想来想去,也只能归咎于时间太久,令他都忘了曾经的恼怒,这才手下留情。
然而在谢奕看来的手下留情,传到楚毓那儿,他只觉得这人真是记仇,都这么久了,竟然还不放过当初的事,非要报复过来才行。
“陛下,要派人清除流言吗?”夜影问道。
他说话都没敢正眼看楚毓,就怕自己看到对方难看的表情而被迁怒。
谁知却听到对方说了句:“算了,如果没人添油加醋、火上浇油,那就不用管。”
他想明白了,与其推三阻四,倒不如有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原因,能替他解释这一切。
这样一来,他的“子嗣不丰”、他的避而不谈,全都有了理由!
楚毓越想眼睛越亮,甚至觉得谢奕简直是神助攻,他这样一搞,帮他解决了多少麻烦啊!
于是他当即拍板道:“对,不用管了,只要找找有没有人浑水摸鱼。”
夜影心中不解,却没有多问,他只需要听命行事便行。
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猜测两分。
陛下这是不想管,还是不能管?
难不成……那流言是真的?
何止是他一个人这么想。
当看楚毓对那外面隐晦的流言的态度,不少人也心中犯嘀咕。
该不会正因为如此,皇帝才故意冷待后宫,想借此暂时他身体的问题吧?
那他们这样逼迫,岂不是在戳皇帝的肺管子?
一些闹腾地挺厉害人顿时就消停了,若这是真的,难保皇帝不会恼羞成怒而记仇。
就连宗室中人也没再来了,他们或许是真关心皇帝和江山,又或许只是想借皇帝来显示他们还有些分量,这都不重要了。
皇帝到底是皇帝,无论是为了皇室与国家的脸面还是其他,他们都不应该再咄咄逼人。
终于消停了,楚毓忍不住在心里夸自己:我真是个天才!
作者有话要说:楚毓:“感谢友军谢奕为我助攻。”
谢谢:“……你厉害。”他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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