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凉意透骨,楚毓站在摘星台上,感受着彻骨寒风侵入骨髓。
只觉得这个冬天,太冷了。
夜影站在他身后,二人望着这无星的天空,久久无言。
壮壮跟在表哥们身后一起回房间,“大表哥,壮壮要跟你睡。”
楚晏却想拉着小表弟说话,“壮壮跟我睡吧。”
壮壮看了看二表哥几乎有他两个大的身材,想象了一下自己被他压着睡的画面,拒绝泰山压顶,十分坚定地摇摇头道:“不要,壮壮要跟大表哥睡,大表哥身上香香的。”
楚景:“……”
楚晏反驳道:“哥哥身上都是药味,药苦苦的。”
这小子显然彻底忘记了,谁在小时候被哥哥骗着吃了一颗又一颗的“苦味糖豆”,还大言不惭拍着胸脯说:“哥哥喜欢眠眠,还给眠眠吃糖,只是这个糖豆为什么是苦苦的味道呢?”
因为这药本就有固本培元的作用,且药效温和,因而即便是身体健康的人吃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楚毓对于大儿子这种行为也没阻止,他知道大儿子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
壮壮这会儿与当年的眠眠相差无二,区别只是壮壮觉得这个药味很香,一点也不苦,或许是因为他爹一直也是身上带着药味,这孩子非凡不讨厌这味道,反而还很喜欢。
楚景不想听这两个智商差不多的幼稚鬼说幼稚话,直接干脆利落地将壮壮领回了自己屋。
“醒了,就睡一晚。”
壮壮扑到楚景身上,“大表哥好棒!”
二人睡一张床,然而楚景觉浅,有另一个人在,入睡便有些晚。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好似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不过因为这声音不太清楚,他也就没有特地去看,只当自己听错了,便继续睡。
谁知身边这人却不安分,一直翻身,好似不舒服,却又没醒过来,等到他安静下来,楚景这才慢慢睡着。
永乐公主回府之后,洗漱过后便见王则虞坐在床边,冲着她笑了笑。
“怎么还不歇下?”她问。
“今天年夜,咱们守守岁吧。”
此时也确实快到子时了,守守也无妨。
永乐公主便欣然同意,不过,这时她又想到,“若是壮壮回来就好了。”
这样便是他们一家一起守岁。
王则虞笑笑不说话。
二人一同望着窗外黑夜,却见不到多少亮光。
“你冷不冷?”王则虞问。
“该问的是你吧?”永乐公主笑道,“你身体可比我不耐寒。”
“可你不一样看上了?”王则虞反问。
永乐公主故意逗他,装作想了想道:“也对,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就挑中你了呢?”
“货已出售,概不退款。”
二人相视而笑。
王则虞端起一盏漂亮的酒壶,给他们倒了两杯酒,眸光带着永乐公主未曾发觉的深邃与复杂。
“好歹是大年夜,咱们也许久未曾喝一杯了。”
“这是什么酒?好香!”永乐公主看了看问。
“我自己酿的,好几年的陈酒,今日特地让人挖出来的。”王则虞回答道。
“还有吗?”她又问。
“没有多少了。”
“那下回再多酿点儿。”
“好。”
王则虞将其中一杯端给她,眼睁睁看着她将那杯酒端了起来,正要碰杯饮下。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莫名冲动,令他一把将酒杯给抢了过来,在永乐公主迷茫的目光中,他两两杯都一饮而尽。
下一刻,他狠狠吻上了永乐公主。
二人交缠片刻后,才逐渐停下平复喘息。
永乐公主从对方口中尝到了那酒味,不禁对于王则虞的酿酒技术产生了怀疑。
心中想着,还是算了吧,以后别酿酒了,这味道似乎有些苦。
***
宫宴回家,一些敏锐的人已经加强了自家的守卫,打算开始闭门不出,并安排了人将家中子嗣们保护起来,切勿陷入危险中。
而有些事,并不是闭门不出便能解决问题的。
深夜,一些人暗中潜入了一些人家中,泛着寒光的利刃抵在他们的命脉上,甚至令一些人露出了从前从未流露出的丑态。
“你们……你们……”
“乱臣贼子!”
“哪里,不过顺应天命罢了。”
***
萧逸半夜未睡,正带着皇帝给的人保护着宫中的皇嗣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