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毓沉着脸,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冷笑出声,“原来,宇文公主还记得这里是楚国皇宫,区区公主,见面是要下跪的吗?朕还以为,礼待久了,有些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宇文霜面无表情,“陛下不必挖苦我,我做的事自己认,但是陛下,用不了多久,‘长宁公主看见东胡王子沐浴’一事便会传得人尽皆知,陛下难道就不怕吗?”
“朕应该怕吗?怕什么?”楚毓老神在在,半点不担心的样子刺激到了宇文霜。
“我知道楚人重名声和名节,若是这件事传到了外面,想必对长宁公主也不好吧?”宇文霜冷静道。
“若是陛下愿意,可以好好坐下来,咱们再深入谈一谈,争取合作共赢不好吗?”
“你算计朕的女儿,还想从朕手中探利益?这算盘,未免打得太好了吧?”楚毓笑不下去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只觉得可笑又无语。
这人只怕是脑子抽了,才会觉得他是那样无私又大度的人。
他站起来,走到宇文霜面前,“不过是看了你侄子身体罢了,这能算得了什么?你要知道,这里可是大楚,朕只要传谣言说是你侄子自甘堕落,主动在朕的女儿面前袒露身躯,别人要喷的也只会是你那侄子,甚至他还会被冠上怪癖、好色、不知羞耻的名头。”
“届时,朕甚至可以说,朕的女儿不忍见他羞愤而死,勉强留他做个男宠,也会有无数人赞同,你信吗?”
楚毓声音淡淡,平静至极。
哪怕他心里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他也得维持平静无所谓的表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对方更大的刺激。
“宇文霜,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看得起东胡了,朕暂时不杀你,不过是因为不好主动跟东胡撕破脸罢了,可你如今主动把把柄送到朕手上,你觉得,朕能怎么处置你?”
宇文霜眼中的坚持摇摇欲坠,她自然不是被楚毓这无所谓的态度所打击。
而是从对方的态度和言语中,她知道,这些都是真的,都是能够做到的。
她所做的一切,仿佛蚍蜉撼树,可笑至极!
可她还是不甘心。
“陛下,你不能……我还是东胡人,你不能随意处置!”
她此刻忍不住想到,若是当初她真的以和亲的身份给楚毓做了妃子,失去了东胡公主的身份,那岂不是楚毓想怎么处置便能怎么处置?
一想到这儿,她便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朕当然能,你可别忘了,今天你对宇文安做了什么,你觉得,若是宇文烈知道了,他还会为你出头?何况……宇文安尚且在朕的手里,哪怕是为了他,宇文烈都不会跟朕撕破脸。”
还是那句话,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然而事实上,她的存在,其实可有可无。
多年未见,宇文安和宇文烈未必会对她有太多感情,何况她还对宇文安下手,就凭这一点,宇文烈对她的感情就会被消磨得半点不剩。
甚至都不需要他做什么。
“不……我都是为了安儿好,他不该怪我,他们不能怨我!”宇文霜浑身颤抖着道。
“是吗?那你不妨去见一见?问上一问?”楚毓缓缓道。
***
而此时,倒霉的宇文安才悠悠转醒,他mí • yào的后遗症令他头脑还有点闷,他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